不过庆幸的是水洼地里可能因为前段时间下过雨的关系,没有发臭发绿什么的现象,而且水洼地里还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草水生植物。花蕾大致的看了下情况,不由的叹了口气。这水洼地比她想象的严重。这十六家庄户成员也是老弱女眷的多,想想也是,年富力强的庄户,要么自谋出路了,要么东家调到自己另外的庄子上去了,剩下的就是这些老弱病残了。前面买百花庄的时候,虽然单价高,但是水稻,桃子,辣椒都是快到成熟期了,没几个月就变现了,可是这里完全就是空白啊,啥都变现不了。如果买下来,前期的投入就是一大笔银两,还不一定有回报,毕竟养鸭养鹅的风险也很大,有句话不是说,家财万贯,带毛不算,要想鸭鹅有回报,最少要等半年,又不像前世有专门的鸭饲料,可以一百天出栏。田地不满意,庄户不满意,前期投入大,养殖风险又高。花蕾就有点打退堂鼓了。一直跟在旁边的陈管事也看出了花蕾的犹豫,遂问道“花小姐,有不满意的地方吗?”花蕾苦笑道,“都不满意,田地不满意,庄户也不满意,虽然说价格便宜了将近一半,但是你看,这些留下的,完全不值一千六百两。”花蕾算了算,按照实际可用面积二百五十亩的下等田,最多值五百两,这些庄户,六十八个人,三十九个女眷,还都是老的老,小的小,而剩下的二十九个男眷中,年富力强的最多十三四个,十二岁以下的男孩女孩占了十三个。虽然说庄户可以不买或者挑着买的,但是自己不买的话这些庄户就有可能被挑着卖给大户人家去做奴仆,到时一家人就有可能妻离子散,生死离别了。刚才自己表露出不想要庄户的意思时,那一群老老小小跪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样子,让花蕾很是为难。如果自己挑着买,同样是妻离子散的后果,经自己的手让别人妻离子散的,花蕾干不出这样残忍的事。但是如果全部买下的话又实在是不合算,一个老的都快要站不住的婆子价格却和年富力强的青壮年一个价,花蕾就觉得心理不舒服了,就像自己花了买肉包子的钱,老板却硬给了她馒头的那种感觉,不但得不到对方的感激,还让对方以为自己这个好欺负的。“花小姐,这宅子还是可以的,虽然不够新,但房屋多,也值好几百两银子了。”陈管事对前房东也有点无语,但为了自己的提成,还是挑着好处说。“房屋再多在这个水洼地值什么钱?又不是在皇城门内,东大街上,那确实值钱了。”花蕾不客气道。“那花小姐觉得这个庄子多少银两你可以接受?”“我现在是不想要,所以。”“这……要不再给你优惠点?”陈管事退一步道。“最便宜是多少?”“一千五百两行不行?”“算了吧,不值这个价。”“那要不花小姐说个价?”“这样吧,连人带庄子一共一千一百两,我就拿下。”“这,估计不行,那个东家不会卖的。”“那就算了,陈管事,不好意思了,这次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们先回去了。”“那要不这样,花小姐,你这边再加一点,我这边也再去问问东家,看他能不能在让个价?这样行不行?”花蕾苦笑道,“陈管事,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情况,田地不好那是没办法,但是这个东家做事不地道,库房里,不说今年刚收割的麦子不留也就算了,就是去年的黑面,杂粮面都不给庄户留一口的,这些庄户,应该是大半年没吃饱了,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还有农具,铁犁,耕牛没有不说,连鸡鸭都没看见一只。这是不是做的有点难看了?”花蕾觉得前面这个东家真的抠搜的可以了。陈管事干笑,“那行,我这边去问问前面的东家,看他能不能卖?如果愿意卖的话,我在让有地小哥捎个口信给你?”“行,麻烦陈管事了。我们先回去了。”过了三四天,陈管事让方有地小哥递过消息来,说前面的东家同意了。六月十三,花蕾遂付了银两和陈管事一起去了衙门办理了过户手续。花蕾偷懒,也没给新买的庄子另外取名,沿用了原来的名字,还是叫“远影庄”。除了让郑大叔夫妻俩留在百花庄照看接下来的麦子收割外,其他大部分的人都临时调任到了新的远影庄上。随行而去的是几骡车的口粮,白面,杂面,还有庄子上的糙米,大米,都拉去了几车,让庄子上按照一日三餐的标准,先把人喂饱,不然什么事都做不了。又从百花庄上拉了一头二三百斤的大肥猪和十几只鸡鸭宰杀了,煮了几大锅的肉给远影庄的庄户们吃。已经一年多没吃到肉的庄户们好好的吃了一顿,边吃边流泪,看的花蕾也是心酸不已。吃完饭,让赵大婶婆媳几个主导着庄子上的人全部做了一下个人卫生,头发该洗的洗,指甲该修的修,从头到脚都清理了一遍。让福大娘又去青云巷对面的布庄里拉回几十匹麻布棉布,带着庄子上的女眷连夜赶着给庄子上的每个人都做了一套夏衣换上后,远影庄上众人的精神面貌看上去总算比较好了。然后找了杏林堂的林大夫去庄子上给每个人把了一下脉,该配药的配药,该调理的调理。检查下来以后,也还好。除了五个年纪比较大的女眷和四个小孩子身体不好需要吃药外,其他到都没什么病,只要吃饱就可以了,看来还是因为饿的原因。然后让赵大叔带着一部分人把庄子上的三处房屋都按照自己的要求大致的改造修葺。让郑家兄弟俩带着庄子上的一部分人,重新把庄子上的地又丈量了一下。根据花蕾的要求,他们将庄子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区域,以适应各种作物的生长需求。:()花若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