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睛,口吻既淡又客气,像猫爪抓在江晏舟心上。
因担心她的伤势,江晏舟直接夺过勺子,“本官救你是应该,让你落入萧厉手中是本官的疏忽。”
“救你不要报答,更不必你盛粥。”
他口吻不太好,苏潋晴眼睫一颤,直言,“救命之恩,当然要报。”
果然不对劲,又开始跟他清清楚楚得算账了!
江晏舟脸色冷了一半,可一瞧她平静的脸上没有血色又硬生生压住火气,缓了缓才道,“本官喂你。”
“不···”
“吃过饭让程太医给你看看伤。”
“没什么,我回去···”苏潋晴一直想拒绝,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伤没好,本官看谁敢放你回去!”
江晏舟心里不痛快,说话也没收住,“打断他们的腿!”
门开着,长宁在外头打了个哆嗦,然后就听自家主子不要脸的问人家,“是用勺子喝还是本官亲口喂?”
······
一顿早饭吃了大半个时辰,程太医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才总算进了屋。
虽说程太医已年过半百,可江晏舟不愿意让他看伤,只把了脉,让清洛描述了淤青扩散的情况,程太医开了方子,留下几贴药便告退。
清洛给苏潋晴上药的时候,江晏舟就在屏风外头。
苏潋晴心跳如鼓,咬着唇没发出声音,而后借口歇息没出去,躺在床上装睡。
本以为他待不了多久就有事要忙,可直到午时,江晏舟还没走。
长宁进来低声道,“大人,要摆饭吗?”
江晏舟看了眼屏风后头,“不急,人醒了再说。”
“把药温着。”
长宁领命告退。
听到江晏舟靠近的脚步,苏潋晴匆忙闭上眼,翻身对着墙根,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这点动静瞒不过江晏舟,他搓了搓手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为什么突然就不同自己亲近了?
想到昨晚抱苏潋晴出来看到她唇角未干的血迹,猜测她苏醒后被逼问过什么。
萧厉还跟她说了什么?
她是个心性坚韧有主意的女子,断然不会因为几句莫须有的挑拨就与他生分,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般狠心疏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