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田妙雯的精明,很容易就看出谈笑风生的二人间实际上暗藏着戒备、警惕、试探与敌意。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田雌凤与叶小天谈笑盈盈,她心里就冒出了一股醋意。
田彬霏此时已经意识到“机会来了”,一声怒笑,朗声道:“展伯雄,你这老匹夫,居然还敢来贵阳露面,去死罢!”
田大公子倒真是全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谋略智慧、打理家族样样出类拔萃,武功居然也极高。
他一出手,本就在文傲掌下左支右绌的展伯雄更加狼狈了。
文傲立即收手,退到了叶小天身边。
曹瑞希武功还不错,但他虽然从不在乎别人的命,却很爱惜自己的命。
他一直没有出手,只是马猴一般在两个手下身后跳来跳去,吆喝他们杀敌。
其中一个手下的刀被磕飞,曹瑞希马上把自己的刀递给了他,继续跳来跳去……
田妙雯疾行几步,快到叶小天席前时又放慢了脚步,很矜持很优雅地敛一敛裙袂,款款落坐。
田雌凤向她嫣然一笑:“数年不见,妙雯出落得愈发美丽了。”
田妙雯眸波流转,笑靥如花:“堂姐这可不是心里话呢,人家哪比得了堂姐的风情万种?凤姐姐的妩媚妖娆,女人见了都要心动,何况是男人呢?”说到这里,她瞟了叶小天一眼,一副很温柔、很理解、很明白的模样。
叶小天暗暗汗了一把:“什么情况?怎么有种幽会情人,突然被老婆捉奸在床的感觉?”
田雌凤掩口轻笑:“堂妹是在笑话人家老了么?其实啊,一个女人,就算是朵再美的花,也要嫁了人,有了男人的宠爱,雨露滋润之后才能艳丽无双。以你的姿色,一旦嫁作人妇,那种风情滋味,只怕人家就要望尘莫及了。”
叶小天继续汗:什么东东?
什么男人!
什么雨露灌溉!
你们两个女人,要是说私房话,怎么说都成,在我面前这么说,要不要这么泼辣?
当我是死人么!
叶小天突然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他眼珠滴溜溜乱转,很明智地打算开溜。
叶大老爷刚擡起屁股,田妙雯的双眸就定在了他的身上,娇滴滴地道:“叶长官~~~”
叶小天就像中了“定身法儿”,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啊!田……田姑娘……”
田妙雯嫣然一笑:“人家可不是甜甜姑娘,人家就是田姑娘。”
田雌凤看了看田妙雯,又看看叶小天,莞尔道:“两位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啊。”
田妙雯听了嫩脸不由一热,这哪是在跟田雌凤争风,分明是看见自己的情郎对别的美貌女子大献殷勤生了醋意。
叶小天正了正身子,对田雌凤道:“叶某有两位红颜知己,与田姑娘相交莫逆,这就缘份不浅了。前些天展伯雄意图对田姑娘不轨,事败后想杀人灭口,又是叶某适逢其变出面搭救,因此,算是很相熟了。”
田雌凤挑了挑柳叶眉:“你是说,妙雯是你红颜知己的红颜知己,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喽?”
田雌凤故意强调这两点,本想激起心高气傲的田妙雯的不悦,但田妙雯却温柔地应承道:“是啊,以前就听莹莹和凝儿提起过叶长官,却不想初相识时,便蒙他救命之恩。叶长官,多谢了。”
叶小天爽朗地一笑:“你是莹莹和凝儿的义姐,不算外人,客气什么?”
田妙雯笑得更甜了:“不是外人,却也不算内人。救命之恩,还是要谢的。”
厚脸皮的叶大老爷又开始脸红了,他忽然发现,两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开始撕逼的时候,原本温柔的小猫儿也能亮出利爪獠牙,那种泼辣,他一个大男人也吃不消。
什么外人内人的玩笑话,叶长官总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调戏自己大姨子吧?
这时安府大管家终于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出现,一场混乱终于结束。田彬霏大骂展伯雄,叶小天和曹瑞希对骂,展伯雄又大骂叶小天。
走马灯的混乱骂战中,展伯雄心想:“田家执意找我麻烦,叶小天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儿。我看叶小天和田妙雯眉来眼去,恐怕早他娘的勾搭成奸了。找个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一并除去,嫁祸给田夫人,我就解脱了。”
曹瑞希被叶小天骂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想:“杀了叶小天,嫁祸田夫人。有杨天王顶缸,曹某泄了心头大恨,还不必承担任何后果,大妙!”
张雨桐一直躲在阴暗处,悄然露出狰狞的獠牙:“干掉叶小天,嫁祸展、曹两家,我再对付于珺婷,夺回铜仁之主的地位,大有可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