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戴了手套。梁翊看见印晨风拿起摄子?,便熟练地抬起了翅膀。
印晨风对?陆筠道:“你?帮我扶着她点,我需要?清理一点点她的毛,找到血管。一会抽血的时候会有点疼,怕她动,造成受伤,你?就?扶稳她就?好,别让她乱动。”
梁翊叽叽咕,摇了摇头,举起的翅膀很稳,没动。
印晨风问:“你?是?说你?不?会乱动?”
梁翊点点头。
印晨风笑:“看得出来?你?很熟练了,保险起见还是?扶一下。”
陆筠将梁翊扶住,印晨风用支架撑好梁翊的翅膀,清理了抽血部位,找到了血管,然后他用针扎了进去。他扎得很准,血顺着管子?流了出来?。
陆筠看着针扎进去那一瞬,脸忍不?住皱了皱。
梁翊丝毫未动,但?疼痛如此真切,就?像在她脑子?里扎了一下。有些画面忽然涌了进来?,她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躺在实验台上,两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在扎她。
梁翊的眼皮跳了跳,他们不?是?在给她抽血,只是?在扎她。
“她不?哭呀。”其中一个医生道。
“她现在疼痛的忍耐力?很强了,扎针可能不?行。”另一个医生道。
“还是?别这?样吧,也许我们可以用温和点的方式。”
梁翊的眼皮又跳了跳。
这?句话,这?个声音,好像是?松鼠老师。
“好了。”印晨风的声音将梁翊拉回现实,“陆筠,你?帮她按着点针口?,一会血止住了就?好了。”
梁翊很配合地没有动,她闻到了自己血的气味,除了正常的血腥味,没有其它的气味,她的血没毒。
印晨风一边收拾一边道:“如果你?们不?忙走?,就?在这?里休息一会,梁翊刚抽完血,也许会觉得累。外面休息区有沙发?,我一会拿点吃的给你?们。”
“好的,谢谢。”陆筠应了,看着印晨风的身影拐到屋里,便带着梁翊到外头那间写着休息区的半开放区域坐下了。梁翊自己跳到桌上,陆筠看了看手上的棉球,也没什么血迹,看到针孔不?大,血止住了。他把棉球丢进垃圾桶,在旁边的水吧那里洗了洗手。
不?一会印晨风就?出来?了。他也去了水吧那边,打开抽屉,拿了些饼干小食,又倒了两杯茶,还贴心地准备了两个小碟,一个小碟里装了水,一个小碟里装些碎饼干,然后他用托盘把这?些端了过来?。
他把一杯茶放在陆筠面前,一杯放自己面前,再把饼干这?些放到桌上。把给梁翊的两个小碟摆梁翊那边。然后他把托盘放到另一张桌上,坐下了,舒了一口?气:“我就?借着招待你?们的名义偷懒休息一会吧。梁翊喝水吧,我们俩喝点茶。”
梁翊盯着印晨风看,这?人之前一会可疑一会不?可疑,但?是?现在,她确定他有问题了。给她的两个小碟都正常,他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也正常,但?是?他给陆筠的那杯茶里,却有着其他气味。
梁翊不?知道这?个气味是?什么东西,茶里肯定加料了。印晨风不?至于?在这?个地方毒害陆筠,但?加了料,肯定有目的。梁翊怀疑是?吐真剂,毕竟是?用茶水掩饰颜色,吐真剂小小一粒,滴在茶里肯定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筠伸出了手,梁翊忙把头转向他,正要?叽叽咕,陆筠却是?拿起了一块饼干。
饼干没事,但?吃了饼干肯定就?得喝茶了。
鸩鸟低头啄自己小碟里的饼干碎,一个用力?,小碟在桌上滑了滑,摔出桌面,呯的一声,在地上碎成了两半,还撒一地饼干碎。
陆筠的饼干还没能塞进嘴里,见状忙放下,道:“哎呀,怎么毛毛噪噪的,印叔,不?好意思呀,我来?扫干净。”
“没事,没事。”印晨风站起来?,“你?坐着,我来?处理。”他起身出去了。
鸩鸟赶紧飞到陆筠的那杯茶那,推了推杯子?,杯子?往前挪了一点,鸩鸟又跳到印晨风那边,也推了推杯子?。
陆筠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鸩鸟在两个杯子?之间跳了跳,左边跳到右边,右边跳到左边。
陆筠更茫然了:“你?觉得很抱歉,让我一会礼貌点,跟印叔碰个杯什么的?这?是?茶,不?是?酒呀。哦,对?,你?就?是?打个比方。”
鸩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