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安苳眼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突然?开始在意?。
喜欢她?,就真的这?么痛苦吗?
或者?说,之前,安苳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可直到?现在,她?都仍然?不知道,安苳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她?一直都觉得,安苳是?因为那个荒唐的夜晚,才被?她?影响暂时偏离了轨道。
然?而现在,她?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被?她?忽视了,她?却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床头柜上?的水杯空了,她?轻手轻脚打开门去接水,目光停留在沙发床上?。
安苳侧躺着,正对着卧室门,光线昏暗,岑溪有一瞬间觉得,她?是?醒着的,而且一直在盯着卧室门看。
岑溪轻轻地叫了一声:“安苳?”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女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岑溪把卧室门打稍微开一些,床头灯些许暗淡的光线倾泻过来,落在安苳脸上?。
……原来已经睡着了,睡得还很香。
刚才不是?还对她?一脸戒备吗?现在倒好,比她?还要先入睡。现在就放心她?了?
岑溪站在门前,看了她?几秒钟,放轻脚步过去,慢慢蹲在沙发床前。
安苳还在无知无觉地熟睡着,脸颊通红,唇瓣微微张开,两只胳膊也都伸了出来。
岑溪看了一眼电热毯,温度仍然?是?她?调的中?档,安苳没有自己调整。
看来中?档对于安苳来说,还是?热了些。岑溪轻轻地按了下控制板,调到?了最低档。
控制板发出轻微的“邦”地一声,安苳眉毛皱了下,但并没有醒。
“晚安。”岑溪垂眸看着她?,用气音说道。
安苳做了个噩梦,梦里的她?在沙漠里跋涉,热得她?汗流浃背头晕目眩,煎熬了好一阵,眼前就突然?变成了苏伦戈的草原,云层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凉风送爽,她?一点都不热了……
第二天醒来,她?就发现电热毯被?调成了最低档。
天刚亮,时间还早,她?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便起来悄悄把被?褥都整齐叠好,研究了下沙发,恢复到?原状,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岑溪醒。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还是?跟岑溪道别再走比较好。
外面还在下雪,天一直阴沉沉的,七点半左右,岑溪的卧室门才打开。她?顶着略显憔悴的黑眼圈,出来就看到?安苳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连包都收拾好了,放在一边。
“岑溪,早。”安苳见?她?出来,微笑着打招呼。
岑溪微愣:“现在要走么?”
“嗯……”安苳不好意?思地笑着,“已经打扰你?一晚上?了,你?不是?也要上?班了吗。”
“我没觉得打扰。”岑溪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哦……那,谢谢你?。”安苳持续扯出笑意?,站了起来,手慢慢拎起自己的包,温声说道,“那我先走了,岑溪。”
岑溪咬了咬唇,看一眼窗外:“还在下雪。”
安苳也朝外看了一眼:“嗯,没关系的,今晚应该会好些。”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岑溪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终于应允她?的离开了。
安苳低头,动作?缓慢地拎起自己的包,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叮嘱道:“岑溪,你?要注意?身体,最近很冷。那个药材,可以直接切成片泡水喝。”
她?是?真心地希望,岑溪能一切都好。
至于她?自己,年少时的执念、觊觎,后来的受伤、刺痛,所有的一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都忘记。
“……好。”岑溪轻声应道。
她?看着安苳拎着包转身,左手拿着那个毛线帽,她?想,那个毛线帽可真难看,也不知道安苳是?从哪个地摊淘来的。
可能是?因为刚醒,她?还有些惺忪,看着安苳的背影,她?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想着无关的事,直到?安苳抬手去拧门把手,她?才突然?在一种强烈的不舍情?绪的推动下,突然?开口:“安苳,其实我……”
我喜欢你?。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