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想了想,道:“许是最近太累了呢?当皇上果真不是容易事。”
林瑔道:“那也有的是人想。”
苏珏不置可否,做皇帝,不能清閑,反而是越累越好。越累就越能证明权力是握在自己手上的,越能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瑔道:“对了,丞相那边最近可有什麽动静?”
“他倒是几次上奏说由你出题参与会试着实不妥,强拉着太傅杠了几回,但和从前的作风着实不同,我总觉着他憋着坏呢。”
林瑔愁眉不展,着实头疼,如果按他们推测的一般,这朝堂和当年有什麽区别?
苏珏似乎是看出他想什麽了,擡手揉了揉林瑔的发丝,道:“和当年不一样,我们并没有那般无措,纵使天塌下来了,我们这麽些人也撑得住。”
“感觉如今是腹背受敌。朝堂上有丞相太后,大苏外燕月虎视眈眈,还有这个非要横插一脚的沐禾,处处都是死路。”
“谁说没活路?”苏珏笑了声,道,“我们不就是活路吗?活着就有熬出头的一天。”
林瑔还想回一句“那光脚的还不怕穿鞋的呢”,到底也没说出什麽来。
一连几日绵绵细雨,着实让人心烦。
这天却好像知道人的心意似的,会试结束那天倒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临风和秦艽跑过来迎林瑔回府,念叨了一路。说肯定是因为自家去科举的公子都中了,这才一片好天气。
听得林瑔啼笑皆非,反问道:“科举若是人人都能中也就不会年年都有失意之人了,照你们两个这麽说,今日放晴是因着考完了,那没考过的要怎麽说?这天应该愁云惨淡才是。”
秦艽道:“这不还没出名次呢嘛!人人都觉得自己能中,自然心情好,天气也跟着好!”
林瑔扫他一眼,道:“还没说呢,你们两个怎麽一块儿过来了?”
临风道:“这不想着公子这麽些年没见着我俩一块儿来接您了,殿下那边忙着招待客人实在撒不开手,我俩一合计,就一起过来了。”
林瑔挑眉:“说实话。”
临风立马交代:“好吧,钟稞先生过来了,还拎了一大筐蛇过来,说他新寻摸的野味,结果跑出来两条不知所蹤,殿下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我俩怵得慌,就跑出来了。”
林瑔:“……蛇?那府里……”
秦艽贴心道:“周家的小姐公子还有太爷夫人都还在,听闻您回来,太傅也说要过来,只不过还没腾出手来,表小姐和浔翊公子倒是过来了,他们俩不怕,但只是过来看热闹的。哦,季昭也在,被钟先生扣下了,留他做菜。”
林瑔:“……他没晕?”
秦艽:“我们出来的时候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