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瑔心下一沉,索性蹲下身,问:“你说谁要杀你?椿淩又是怎麽回事?”
宋婆婆只是瑟缩着不说话,双眸里盛满了惊恐。
钟稞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加大了那香的剂量。
宋婆婆许是吸入的量过多,整个人也渐渐没了反应,神情呆滞,宛若木偶。
林瑔又问了一遍,宋婆婆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似乎有片刻的清醒,又重新变得麻木,她道:“报应,都是报应……林拾将军,周梓小姐……我和椿淩并非要害二位,我们母女只是想活下去……活…你们如果要寻仇,就去找那些人……”
“找什麽人?”林瑔道。
“不能说!”宋婆婆又慌张起来,虽被香料极力压制,却是从骨子里无法抹去的恐慌,“她还活着……她会杀了我的!会让我的女儿在地底也永世不得超生!”
林瑔蹙眉,着实不解究竟是什麽人能让她如此害怕。几番逼问之下,宋婆婆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殷菲……”
林瑔骤然怔住了,几乎是瞬间想起一个人来——殷菲柔,苏珏的母妃。
半晌,林瑔缓缓起身,叹了口气。
他现在心有些乱,只想出门吹风透口气,却见旁边一间屋门正开着,里面倒收拾得齐整,地上用砖头压着一张纸,好像生怕林瑔看不见一样。
林瑔迟疑了一瞬,才走过去拾起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你要怎麽选?——沐禾
父母的所受之灾与挚爱之人的亲人相关,你要怎麽选?
林瑔眸光骤然冷了下去,下一秒,直接将写着字的纸撕成碎片。
钟稞出来,见他这样,问了句:“怎麽了?”
林瑔不答,反问了一句:“师父,您说这个沐禾,在这一场延续了十几年的棋局里扮演的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角色?”
天光渐暗,今夜着实谈不上什麽星光璀璨,林瑔头顶那枚刻着“瑔”字的发簪,成了漫天黑夜中最亮的那抹光彩。
进犯大苏的那几个小国称不上有多大,甚至有一个只有一座极小的城池,便能自称为“国”。
苏珏倒也不客气,记仇得很,凡是当初挑衅过的他一个也没放过,全部照单全收。
不过他到底算是新人,一开始领兵并不熟练,也是磨了这两年才得心应手。
他贸然开战,丞相那边弹劾他的本子都堆成山了,原本说给苏尹谋个好差事,将苏珏支出去。
这下可好,苏珏打赢了,在军中也收揽了一波势力,这群人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苏珏可不管这些,此时正默默盘算着距离见到林瑔,还有几日的路程。
班师回朝
说到底,当时下令开战也带着些一时意气,哪能想到这一折腾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