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瑔轻声道:“怎麽还真动气了?”
苏珏无奈:“你叫我正经些的。”
“我是叫你正经些,又没叫你动气。把话说明白便罢了,你这架势却是要拿话刺他一晚上,几句话说不明白?”
苏珏挑眉:“向着外人?”
“我……”林瑔洩了气,“行,你说什麽是什麽。他既是外人,就算是客人,别再胡言乱语,劝好了这事便算清了,没道理句句话里都带刺。”
“可我就是瞧不上他啊!”苏珏端得一脸无辜相。
方倏澶正值心烦意乱之际,就算平日里性子再不好,此刻也没了争辩的心思。何况也知晓,他要是真与苏珏争辩,那就是以下犯上了。
林瑔原本还想再训斥他两句,对上苏珏那双笑意满满的眸子,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苏珏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又本就是个懒得操心的主,何必去招惹这个麻烦?让苏珏掰扯干净了便是。
苏珏平日里用得比这厉害的手段也不少,只是他没看到罢了,如今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只要不打起来他安心看热闹便是了。
思及至此,林瑔索性不再多言,从桌上抓了把瓜子津津有味等待下文。
苏珏顺手给林瑔斟了杯茶,清了清嗓子,强压下笑意,道:“人家不过是同他闹闹脾气,他就要伸手把人家送出去,还是送给一个他明知道不是好东西的人。叫我如何能瞧得上他?若是我心爱之人,我定要他去到哪,我跟到哪,万丈深渊也要给他填成平坦大道,哪会做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混账?”
说着,苏珏手探过去轻轻在林瑔手里勾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
林瑔顿时僵住,原本唇边那一丝轻笑也缓缓地耷拉下去,垂下眼帘,遮去那些许落寞。
方倏澶却猛地擡头,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什麽?”
“你们几个白日闹了那麽大的动静,我总得叫人探查一番。张菍儿同你相识那麽多年,岂是一个来了几年的人就可以取代得了?你从不跟她把话说清楚,她自然觉得你没事找事,本来只是服个软的事,你却较真儿较得死死的。相识数年,连哄人都不会,她还愿意跟你吵都是心里有你了。”
“你经验老道?你不较真儿?我也没见你哄过谁,哄骗倒是有。”林瑔冷声出声。
差一个字意思可就差得远了。
苏珏没接话。他自是经验老道,却也不敢辩驳,他乐意哄的无非只有林瑔一个。
林瑔从小到大都是有脾气的,没得高岭之花万事不愿沾惹、懒得计较,受了气委屈地就等着听人哄呢。
只是这话万不能说出来,不然又得掰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