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姑娘,我眼睛里有什么吗?”闻风悦站定看着她问道,“你刚…好像盯着我看走了神。”“…你只是看花了眼。”桃柒娘迅速别过身子,云淡风轻地朝里走去。闻风悦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跟女人相处的分寸,他若太热情她就会退缩,有时觉得她不在乎自己,但他又发现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让他接近死亡的心又开始燃烧。女人真让人捉摸不透,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但他就是心甘情愿,闻风悦走回了宴席。宴席散了后,羽长老特地让宋驰晚走一步,他交给宋驰一个小药瓶,叮嘱道:“这里面有两粒药丸,当你内力紊乱时赶紧服用。在十万火急时,这药丸能保你一命。”羽长老因为喝了些酒,脸变得红通通的,说话有些拌嘴,停停顿顿才说完。他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宋驰帮他们找回了东西,终究还是心软了。“为何你身体会出现内力紊乱的症状是你的秘密,我不会打探。我只想提醒你,若不化解这个问题,容易有生命之危。”宋驰一愣,上次与曲波交手时出现过不舒服,后来他发现每逢剧烈调动内力时都会如此,虽然经过练习和打坐已经适应了许多,但总是有点疑惑,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听到羽长老这么一说,他明了原来是龙沙掌门将内力传给他的问题。宋驰收下药丸,感谢道:“多谢您赠予我了救命药。”他心里一阵涌出惶恐不安,但表面上依然一副自在模样,没有垂头丧气,也没有忧心忡忡。羽长老打趣道:“别人都生怕突然死了,觉得有好多心愿未了,你倒毫不在意,我第一次遇到这般年轻就看淡生死的人。哎…我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才慢慢地将生死看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宋驰将担忧抹去,答道。龙沙掌门将内力和绝技传给他,他不能去抱怨和埋怨他的不该,这太不知恩图报了。他绝口不提龙沙掌门的事情,道:“人生匆匆,何必徒增烦恼和悔恨的感悟,只要享受当下即可。”“虽然得到了大量内力,但却换来性命之忧,你真的不对此后悔?”羽长老的眼睛微微发亮,脸上的褶子在喜庆的大红色衣服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自己做的决定,没啥好后悔的,而且没有完美的决定,要是做一件事就陷入后悔,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你有这样的觉悟,跟佛门有缘。”羽长老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现了让他喜欢的特质——遇到问题却绝不抱怨,即使有性命之忧也能安然处之。宋驰挠挠头,“可我对佛法、佛经一无所知。”“你不懂佛法没关系,这个看缘分…我喝得有些多,絮絮叨叨说这些干啥。”羽长老腆着肚子走开了。羽长老人不错就是不爱把话说全,属于心里想十分,最多只说七八的人,宋驰心想。第二日,宋驰等人跟青穆告了别。四人一路向东,他们选择走山路加水路,按照路人介绍,这样可以最快到达上饶一带。他们绕完山路又走了十几里的路,都傻了眼,在他们面前是一条百丈宽的河道,放眼望去,茫茫河面上哪里有一艘渔船,连渡河的小船也不见一艘。现在四人皆不通水性,一齐被百丈宽的河道阻断去路,众人不由犯了难。只要跨过河道,到对面就有路走了。要回去绕山路耗时太久,他们在藏木教待上多日,不想再徒耗时间精力,所以决定想办法过河。四人环视了四周,旁边是一个小渔村。宋驰道:“奇了怪,这么宽敞的河道,为何这村里没人做渡河的生意?”不远处河边懒懒散散坐着的几个村民,皆是渔民打扮,阿阮指着他们道:“咱们去问问他们吧,说不定他们愿意带我们渡河。”四人走到几个渔夫面前,阿阮道:“打扰诸位,我们想过河,但没有见到渔船或者渡河的船。所以我们愿意出钱,各位能否帮个忙,捎我们四个过去?”一个黑瘦汉子大声道:“想过河?我劝你们还是走回去绕山路吧,我们这啊,现在不通水路,出钱也不走。”阿阮不解道:“咦?为什么有生意不做?”黑瘦汉子皱着眉头道:“让你们回去就回去,这是对你们好。”阿阮道:“可我们要去上饶一带,从这走水路最快,不然得多费好多天的时间,你们帮一下喽。”另一渔民不耐烦道:“哎,不载人!没时间,被链子鱼搞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去拉客。”阿阮叫道:“诶我以为出了南仙岛就吃不着链子鱼了,没想到你们这也有链子鱼!”“这链子鱼只在南海和我们这一带有,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导致鱼肉的味道也不同。南海的链子鱼为海养育,鱼肉为海咸味。咱们这的链子鱼为河养育,鱼肉为鲜甜味,要吃鲜甜的链子鱼还需得来我们这一带。去了别的地,很难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