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老二略显得意,道:“我先行一步了,你慢慢在这折腾吧。”他转身就要溜。南大王喝道:“白毛!”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白毛狮子听到命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怒吼一声,直扑独老二,脚底的小小毒物被它一脚踩死。独老二一掌拍向白毛狮的脑门,喝道:“小畜生,我叫你死个痛快。”狮子体积庞大,躲闪不及,脑门留下一个了一个浅绿色的手印。“我的手掌上有剧毒,何必来送死。”独老二拍了拍手,白毛狮的脑门宽阔且坚硬,他刚刚那一掌倒把自己给硌到了。谁知白毛狮子完全没有中毒的样子,像是终于能舒展筋骨了,异常的兴奋,转过身又扑向独老二。独老二看蛇毒奈何不了这皮厚的狮子,不得不操起铜棍。白毛狮这次变得聪明许多,没有鲁莽的再次扑过去,而是摇头晃脑,虚晃着脚步,骗得独老二先发动攻击。独老二一棍子捣向白毛狮全身最柔软的肚子,白毛狮就势一躺,大尾巴力气之大竟将独老二的铜棍卷走了。独老二既没了武器,毒对于皮糙肉厚的白毛狮也没有作用,很快败下阵来,白毛狮越战越勇,直到一口将独老二的脑袋咬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南大王吃了瓶子里的药,即便被蛇咬到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蛇毒还是让他的动作速度减慢了一点,他的右手越来越麻木,双脚也渐渐变得麻木。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狂怒地捏碎一条条蛇的脑袋,很快他脚下堆满了蝎子和蛇的尸体。独老二一死,看得投入的阿阮和宋驰想起他们没法再藏在车里了。白毛狮的嗅觉比人敏感多了,扔下独老二的尸首,围着马车慢悠悠的转了一圈。南大王将最后一条蛇捏死后,脸上、手上都是毒蛇的血液,看得狰狞吓人。“车里的人出来吧,我猜应该就是黄老三带回来的两个娃娃吧。”宋驰和阿阮走出马车,阿阮看到一地的血腥和零碎的尸体,恶心无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差点吐了。宋驰扶着阿阮的肩膀,让她靠着缓和了一阵,她才勉强站住。南大王紧紧盯着他们问道:“独老二一路还把你们两带着,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重要信息?”宋驰幽幽道:“龙沙掌门说他有一件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在将你逐出师门时候杀掉你。”“原来他确实活着,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差点以为我在沙漠的那次经历是幻听。”南大王有些诧异。“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老人家因为教派的事情十分自责,在沙漠的地缝里壁思过了几十年。”南大王脸上带着笑意,“龙沙老头一直看我不顺眼,临死之前居然还记得我。没能亲自看他死去,太可惜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一个小丫头都知道这个道理,你却对你师父如此不敬。”阿阮道。“说明你师父很宠你,你才会说出这么天真可爱的话。我当时在研究功夫上下的心思比很多人都多,但龙沙老头子就是瞧不上我,他刻意不让我学习重要的功法,他认为我以后就不会走正道。周围一些资质比我差的人都学到了更强的功夫,唯独我一直在学已经学烂了的基本功夫。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愤怒地几乎想杀人。”我用了其他法子想学到高阶的功夫,他发现后竟然把我逐出了师门。他至死还后悔没有杀死我,你们听听这就是为人师表说出的话,小姑娘你现在能懂我的痛苦吗?”阿阮噤了声,她师父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她以为所有的师父都是这样对弟子。南大王无声地笑了笑,“我最终还是走上了他讨厌的方向,那时他看人挺准的,怎么老了眼睛不好使了,选了一个毛头小子来处理后事。”“你资质优异又勤恳好学,完全具有成为江湖大侠的潜质。他不愿意教你,并不影响你选择走的道路,不要拿这个作为借口。”宋驰冷冷道。阿阮赞同道:“人是自由的,你可以把痛苦化为激励,也可以借由沉沦在痛苦里,你走的道路明明是你自己选择的,而你却全都赖到你师傅的头上。”南大王一直以年轻时候被掌门厌恶为由,放纵自己的残暴本性。他认为如果龙沙掌门不放弃他,曾经好好教导他,他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宋驰和阿阮的话撕开了他一直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他完全不能接受两个比他小的家伙说出了真相,遂恼羞成怒,吼道:“走上这条道路没什么不好的,想杀谁就杀谁,不想杀的拿去喂我的宝贝狮子,汉中一带的人都怕我,做山大王非常自在,比在长乘教里收约束快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