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金仁脸色发红,道:“像你这样衣冠楚楚的纨绔子弟,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很难知道我这样有上顿没下顿,风餐露宿的生活感受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张口闭口,什么为国为民,对我来说这些都没实在意义。”“连肚子都填不饱,谈这些虚的,真可笑。”混金仁冷冷道。闻风悦很想反驳混金仁,他并不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有点怜惜有本事却穷困潦倒的人,尤其刚刚混金仁选择在魏家老爷面前说真话,让他多了一丝好感。“你是觉得没有门路,我可以介绍给你。你带着我的口信,去建康找闻正堂大人,说是我让你来的。他知道你的本事后会向朝廷举荐你,你为朝廷做事,把本事用在正途上,造福百姓,将来会飞黄腾达的。”混金仁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谁要你多管闲事,我本来可以在这糊口饭吃,你把那老爷的人打了,现在我就不能再在这待了。”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闻风悦的鼓励话,在混金仁听来比责骂的伤害力度更大。要是闻风悦说点讽刺或者责骂他的话,他就有了大吵大闹的理由,但闻风悦却好言相劝,搞得他像个废物,还是个喜欢找事的废物。闻令慧看混金仁没有领堂哥的好意,反而脸越来越难看,于是拉了拉闻风悦,“堂哥,咱们回去吧,我妈做了热腾腾的饭菜,你回去尝尝。”“好,我也累了。”闻风悦觉得跟混金仁说话很累,跟他讲道理完全听不进,给他帮助反而被他嫌弃,有种一腔好意喂了狗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他不爽。两人转身离去,留混金仁一人待在原地咬牙切齿。混金仁挤在一起的五官更扭曲了,原本不好看的脸变得更丑陋。一辆马车急行在去建康的小道上,独老二佝偻着腰坐在马车的前面。他想到一些快乐事,坐直了腰板,开始昂首挺胸地赶路。独老二心眼多,怕马车内的两人路途中醒来,刻意用了强的昏迷药,还将两人都用铁链锁了起来。他估摸着这两人用了这药,绝对能一路昏睡到建康。然而此时宋驰却被来自身体的疼痛疼醒了,体内的内力像一座随时都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岩浆,它们像火一样灼烧着昏睡中的宋驰。再加上车子的颠簸,宋驰比独老二预想的时间醒早得多。宋驰醒来第一反应以为自己被独老二送到了蒸笼里,等蒸熟了做人肉馅包子。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和阿阮只是被捆在了马车里,脚边堆放了一片片的石片,定睛看是沙漠洞中刻画着长乘教功夫的石片。独老二居然把整面的石壁都撬了下来,宋驰心想独老二这是要把他们带去哪里。独老二对宋驰、阿阮和石片一视同仁,将两人扔进马车与丢石片毫无区别,所以马车里两人紧靠在一起。阿阮睡得昏沉,宋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想拉扯掉身上的铁链,但四肢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铅,抬不动手,挪不动脚,嗓子干的冒烟,他甚至说不出话。这时体内的内力冲撞又开始了,宋驰感到头痛欲裂,他才想起龙沙掌门将内力全部传给了他,但他没有将这些内力转化。他应该好好打坐驯化体内的强大内力,宋驰开始静心打坐,过了一段时间,身上的灼烧感渐渐退去,头痛也慢慢消失,脑袋舒服多了。马车一直在快速地跑着,宋驰猜独老二应该就在前面赶车,也不清楚现在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独老二,他只知道自己手脚一直被束缚了这么久,现在根本使不出劲,还感觉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最重要的是,他很好奇独老二要把他们及这些石片带到建康去见谁,能够让独老二背叛南大王的人,想来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所以他不想这么快就与独老二决斗。长乘拳又千石之重,把区区铁链挣脱开应该不成问题,宋驰调匀内力到右手,使着力将铁链捏断,腾出一只手后,他又将左手的铁链掰断。“阿阮醒醒。”宋驰小声呼唤着,阿阮还是不为所动。宋驰见叫不醒阿阮,看着阿阮白里透红的脸蛋和翘挺的鼻子,想到了个法子。他右手捏着阿阮的脸蛋往上提,左手堵住阿阮的鼻子。“你在干嘛?”阿阮愠怒地注视着他的手。“我是想叫醒你。”宋驰连忙松了手,他看到阿阮脸蛋被他捏的有点红,感到有些歉意,又顺手揉了揉。“你!”阿阮两侧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她正要恼火,发现自己居然靠在宋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