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圣上御赐的状元袍服加持,又有一对簪花。陆隽的脸虽冷着,可满街仅他一人着红衣,惹得观望的百姓互相议论着,说他才貌双全,丝毫看不出他是穷苦人家的。
乱花迷人眼,几个仕女站在茶楼的窗台边。戴吉祥如意簪的女娘弯着腰,脑袋往窗外伸,道:“这状元郎是要去赴琼林宴了吧”
“是,我兄长今日清早就去了皇宫。”
“韵娘,你兄长是不是很失落他在国子监跟关先生那么努力地读书做功课,却只得了个榜眼。”
梁韵坐在房内吃果子,哼笑道:“我兄长能不失落吗换作是你,你会甘心输给一个穷酸书生”
女娘不乐意道:“梁韵,你出府是吃辣椒了吗我不过问你一句,你犯得说这话噎我吗。”她扭头瞪着梁韵,“我父亲说,不管状元郎以前多落魄,陛下已经赏了他三进三出的宅院,白银百两,胜过金陵的那些商贾,你怎能说状元郎穷酸。”
梁韵被激得有些恼了,她站起身,说:“那又如何我兄长是不走运,否则哪轮得上陆隽骑马游街!李桢,你别一天到晚地给人添堵,扎人心窝子。”
“你兄长花天酒地,绣花枕头似的,有辱门楣。有这功夫,你怎么不去扎扎你兄长,把他那滩烂泥扶上墙呢。”
李桢笑道:“我承认我兄长绣花枕头,是滩烂泥。那你承认你兄长好高骛远,是个伪君子吗咱们心知肚明,你兄长和淮阳郡主有婚约在身,他还妄想当状元,他难道不清楚陛下要状元郎做淳安公主的驸马吗”
“你住口!”梁韵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两手一推,桌案上的茶水糕点滚落下去,摔得叮当响。
趴在窗台嬉笑的女娘一惊一乍,她们说好是今日来吃茶看状元郎的。
这李桢一张嘴不饶人,非要得罪梁韵,她们若是坐视不理,这两人恐要把厢房砸得稀巴烂。
“李娘子,你让着些韵娘,莫要跟她说玩笑话了。”
“韵娘,咱们不和李娘子一般计较,她就惯爱跟人斗嘴,小孩脾气。你何必与她较真儿。”
“你们适才是在说琼林宴吗我父亲便是负责办琼林宴的。陛下今日不去宴席,说让状元郎他们放松放松,把酒言欢。这宴席管得不宽,像淮阳郡主她们,都能去凑凑热闹。”
李桢看梁韵有人哄着,横竖状元郎她也瞧见了,她道:“你们在这儿热闹,我回府去遛狗。”
“李娘子,你不想去琼林宴吗”
“我不去,省得梁韵发疯把琼林宴给毁了。到时再讹上我,弄得我一身晦气。”
问李桢的女娘无奈地撇撇嘴,李桢话糙理不糙,琼林宴可不能胡闹。
茶楼下的百姓意犹未尽,但状元郎骑马去了皇宫,他们就断断续续地散了。
……
琼林宴上,繁花似锦。
内官搬来圣上赏赐的“诗”“书”“袍”“靴”,摆在高台。新科进士连同状元郎在席位坐着,今日圣上虽不在此,但内官说了诸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