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墨黑圆领袍,腰间佩长剑,他轻言道:“属下查过了,这锭银子是临川侯府的。”
这锭银子看着平平无奇,不知浮白是怎么查出来跟临川候府有关的。
虞雪怜问道:“何以见得”
浮白迟钝地抬首,表情像是犯了错的心虚,“属下昨天见袁丞在茶楼,尾随他到了巷口,把他揍了一顿。”
“你当街揍了他一顿”虞雪怜不可思议地问,“谁指使你的”
浮白乖巧听话,不会擅作主张,狂妄地在街上殴打袁丞。
浮白如实说道:“是徐南川,徐将军。”
“属下没有下狠手,给袁丞的胳膊扭伤了而已。”浮白接着一板一眼地汇报他昨日的战果,“属下穿了夜行衣,无人知道是属下揍得袁丞。”
虞雪怜一时失语,袁丞暗地跟踪她就罢了,还折辱陆隽,卑劣到如此地步,挨揍也是活该。
她问:“有证据能道明这锭银子是临川侯府的吗”
寿宴
想拿人把柄,总归手里要握住证据,虞雪怜深谙于心。何况在金陵,官大一级压死人,若平民百姓受了权势的欺压,都无处可讨回公道。
临川侯府背靠燕王府,明面又乐善好施,救苦救难,谁会相信袁丞用钱财去欺负人呢。
浮白解下绑在腰带上的荷囊,取出白银,递给虞雪怜,“袁丞的护卫以为属下贪财打劫,给了我三两白银。”
“属下拿了白银和酒楼掌柜的做比对,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白银。它底下印了铭文,属于官银。”
虞雪怜平静地说:“前些时日他派暗卫跟踪我,又去调查陆隽,证据虽不够确凿,但肯定是他了。”
大抵是并不把这当回事,袁丞才拿官银去收买酒楼掌柜。
浮白闻言沉默须臾,作揖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娘子责罚。”
他跟兄长学了搜查犯人要怎么找证据,可虞娘子交给他的事,他没有办过一件完整的。
浮白气馁地想,他如果和兄长一样机灵,老爷当初不会把他留在府邸做侍卫,现在他有机会施展,却依旧不成气。
“不,这与你无关。”虞雪怜说,“你做得已经很周到了。”
在床榻边打滚的黄狸猫打断虞雪怜的话,它短腿一跃,扑腾到书案上,张牙舞爪的,尾巴险些打翻笔架。
虞雪怜知晓浮白身怀抱负,说道:“好了,你今夜早些歇息。明日破晓去书房见爹爹,他给你找了一件差事做。”
“去见老爷”少年错愕地问,他澄澈的眼睛发亮,气馁和消极顿时全无,“老爷……给我找了什么差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