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见我了?”
“就是字面意思,我梦见你了。”
肖霄解释,“梦里你站在一个很高很远的台子上,穿得黑乎乎,看不清脸,不过好像很着急。”
黎锦秀吓得手心都快冒汗,道:“你都看不清,怎么知道是我?”
肖霄十分笃定:“就算看不清楚,我也知道那就是你,梦又不讲逻辑,只凭感觉。”
“……好吧。”
肖霄继续说道:“看到你后,我就想上去找你,但是身边的人太多了,我怎么挤都挤不上去,后来,我一着急,就按着前面两个人的肩膀跳了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突然就失重了,就跟航天环境适应性训练一样。”
黎锦秀勉强笑了一声,心怀不安地问道:“然后呢?”不会真让肖霄看清了他和伊青的成亲仪式吧。
“然后……”肖霄无奈,“然后我就醒了。”
“……那就好。”黎锦秀提着心放了下来。
肖霄道:“这有什么好的?我还没看清楚你站在台子上做什么呢。”
黎锦秀彻底放松,口吻也变得稀疏平常:“那是你的梦,我怎么会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所以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可我也没想什么关于你的事儿啊。”肖霄十分疑惑,像是陷入了思考。
黎锦秀担心他又想起什么跟“梦”有关的事,连忙说:“行了,你吃饭去吧,我也要吃饭了。”
“……行,休假的时候再见吧。”
肖霄终于挂了电话,黎锦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就肖霄的反应来看,去参加了他和伊青婚礼的亲朋好友应该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梦,记不住什么。但黎锦秀转念一想,如果家里人相互之间知道了他们在同一天晚上都做了跟他有关的梦,那场面也够折腾人了。
黎锦秀感觉自己头又开始疼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管家见黎锦秀面色隐约透出痛苦,体贴地询问道:“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黎锦秀摇了摇头。
管家略带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今天上午,他将黎锦秀出门的消息照例发给徐喻后,徐喻回消息说,孩子大了,以后不用汇报这么细了,管家还没完全摸清楚徐喻的意思,但他估摸着,“似乎有点不太舒服”这一点应该也不用汇报了。
夕阳刚刚沉没,黎锦秀就将伊青叫了出来,但面对着伊青本尊的时候,他那点兴师问罪的念头又偷偷摸摸地躲藏了起来。
伊青根本就不会懂他为什么觉得奇怪、别扭,说了也没用。
于是伊青便看到,在他出现后,原本还有点盛气凌人、蓄势待发的黎锦秀突然变得兴致缺缺、垂眉敛目。
伊青伸出手,抬起黎锦秀的脸,说道:“怎么像要哭了?”
“我没有。”
黎锦秀别开脸,尖尖的下巴从伊青的指尖擦过。
伊青向前走了一步,玉声清脆,问道:“谁惹你不开心了?是不是叁合的事?还是苏棠春?张无有?”
“跟他们无关。”黎锦秀有些无语,但同时又感到讶异,“你监视我?”
伊青轻笑了一声,面前咒幡轻轻飘荡:“宝贝,我说过,我一直在‘注视’着你。”
黎锦秀疑惑:“你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