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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卢马姬的食量,这够她吃一天的了,她是教师,还能在学校免费吃一顿饭,这么算下来,除了青菜吃得少之外,四五块钱,就能打发一天的饮食,算上房租,一个月剩下三百多文,买买衣服和日用品,不是太大的问题——

你看,这么最省钱的活法,在英吉利都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享受了!在宫廷中都没有这样丰富的调味和新鲜的海货吃,卢马姬也不会非得说自己就想念什么腰子馅饼了。他们英吉利洋番从来没有试图在羊城港复现过英吉利美食,港区也没人开英吉利馆子,这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她担任教师,收入大概也就是这些了,刻苦一些的话,一个月存下两百文左右是可以实现的,不算多,倘若要靠这样的积蓄速度,去读哲学系的脱产自费生,有点儿异想天开的味道,所以卢马姬也一直在积极寻找奖学金的机会。

只是很可惜,她的文章虽然为她赢得了一定的知名度,但她的才华,可以预见到的是,很难转化为生意上的利润,要找到有远见的船长并不那么容易——英吉利的买卖做得不算是很大的,船也比弗朗基的少,卢马姬要么就只能指望威廉。哈维医生,要么就只能求助于教会,但可惜教会是注定不会喜欢她的论点的,她躲都来不及呢。

有了每月三两银子的润笔,不论她会不会实现那个大胆的计划,起码,哲学自费生的构思不再是遥不可及了。也是因为这个念想,卢马姬还是很注重储蓄,她脚踏实地,立刻开始做计算题:离开港区,去上课就不能走路了,或者是花钱买一部自行车,或者就是每天开销路费,从时间和金钱来考虑,她不能搬的太远,最好是在港区学校和《衣食住行》编辑部里取个中间地段。

如果预算还保持在五百文一个月,路费增加一些,还是可以接受的,前提是她能顺利地取得每月三两的报酬。卢马姬现在有四两积蓄——不多,但也是她一两年来的所有积攒了,所以她还有底气可以搏一搏。

一部自行车——即便是二手的木轮车也要一两银子,买下来是件大事,但有车就从容多了,因为卢马姬很可能要频繁来往于学校和编辑部之间,倘若每次都坐车,那每多坐一次都是额外的经济和心理负担,但靠双腿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的。

所以,比起来她更倾向于买自行车,如此一来,区域选择的余地也大得多了,她可以先测试一下自己的骑车速度,这样只要找一个带院子的分租单间就行了,租房预算放宽到六百、七百文的话,或许会好找得多……不过她对于内城的房租行情其实并不了解。

卢马姬看了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她立刻站起身,随意地擦了擦汗,就出门去找房牙子了,她打算从房牙子开始,做个小小的调查研究,就以此为第一篇文章的选材——

刚才造访《衣食住行》编辑部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抱怨,‘住’这块很不容易出文章,如果能在这块上出彩的话,对于她在编辑部站稳脚跟,大概也会是个很好的开始——

第1229章卢马姬与学生们

◎羊城港。卢马姬平民区的真面目◎

“熬得上好的豆豉沙丁鱼哎——面包也有的,来一碟么?”

太阳虽然还没有下山,但也已经不复正午时的威力,闷热的天气,被海边吹来的咸风给吹散了不少,空气中的腥味是大家久已经习惯了的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影响街边的小贩,一边推着小木车前行,一边用悠扬的叫声为自己招徕生意,“米饭也有,两元一份,料足足的——来一包?”

“来一碟沙丁鱼吧,有没有青瓜酱?有也来一碟!再来一个面包,多少钱?”

“小菜都是两块,面包贵些,一个要五元,要不你再挑个小菜算十块了——西红柿碎要不要?酸甜,抹着面包下酒也是正好!”

“行,那来一份!”

问话的弗朗基人,很爽快地掏出钞票来付了帐,小贩也赶快拿出三个用草叶系好的粽叶小包,和油纸装着的一条手掌长面包一起,放到客人手上,客人也重新坐回了酒馆摆在外头的椅子里,拿起玻璃酒瓶子晃了晃,“老板,再来一瓶金米酒好了!要占城牌的!可别拿劣质货糊弄事!”

“这话说得,只要钱给足了,我这里要什么酒没有?要不要冰啊?”

“冰也要加的!”

“行,一瓶酒三十,冰杯十块钱,用完了再来加。”

老板叼着烟斗,很快就把一瓶浊白透清的酒液墩到了餐桌上,还舀了一大搪瓷杯的碎冰,“悠着点喝吧,一天挣的还不知道够不够你喝的!”

“哈哈,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老板……天知道,这说不定就是个大老板呢……”

“大老板?大老板上咱们这来做什么,就是要找女人困觉也犯不着上这来啊——真的大老板,这会儿不得在银行那块寻欢作乐,听曲看戏啊!到我们这儿来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一天卖劳力赚的一点钱,全喝光了,叫人如何看得过眼,喝到最后全是赊账……老子赚的一点钱全在这些赊账里了!早晚立了规矩,一人一碗酒,多了没有,喝完就给我滚蛋,少找事儿!”

“有钱不赚王八蛋,你这就是想不开了掌柜的,哪有这么开门做生意的——”

“怎么着吧,这就是俺们汉人呗,六姐不喜欢喝酒,你们谁不知道,老子开个酒馆都已经是罪过了,还怕你们这些酒鬼来说道?”

沿街的小酒馆,算是在平民区里少有的,拉了电灯的屋子,屋内外窗门洞开,又高又壮的老板,话里还带了浓厚的北方口音,抱着手往堂屋里一站,足够震慑住里外的汉番酒客,他也丝毫没有和气生财的意识,对于客人指指点点,嘴巴很碎,逻辑更是让人听后只能无语地摇头。

卢马姬从酒馆外经过时,也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几眼,恰好和他撞上了眼神,那老板嗤了一声,“看啥看啊!女道学!走你的吧!去哪儿,这么慌张的,没见天都黑了!还不快些走,回来看你敢不敢走黑巷子!”

就这气派,只怕是六姐来了都要吃排头。卢马姬赶紧加快脚步,从酒馆前头穿过,酒馆前的几间屋子她也就不再乱看了:这种酒馆,在平民区一般几个街区就有一间,主要就是卖米酒的,南洋的甘蔗酒,也就是洋番说的朗姆酒,他们也卖,不过都冲了水,度数不高,价钱还贵,主要就是供给居民们下工回来了,小酌两杯。

有些酒馆不卖小菜,到了点就有这些推车、拎篮子来卖菜的小贩四方游走,别看都是汉人面孔居多,但口味却往往是欧罗巴化的,卖的是弗朗基风味的小菜,比如青瓜酱、西红柿碎,都是用的弗朗基手法炮制,也就是那豆豉沙丁鱼,是吸收了华夏的饮食风味形成的小菜。

卢马姬平时,多数是张望一二,眼睛吃吃,她倒是没有尝过,但只看铺子里的洋番酒客,就知道这些带有家乡风味的下酒菜,是很受到欢迎的。至于汉人的酒客,当然也有——但他们多数是干喝,不吃菜,最多自己从家里带一小包花生米来,一包能就几天的酒。

又或者是从酒馆里打酒回家,慢慢地吃喝,和吃光用光的洋番不一样,汉人还是很有储蓄意识的,他们也很少有去赌坊的——赌坊就在酒馆前面这几间屋子,长年累月都关着门窗,异常的寂静,据说都是挖了地窖,在地窖里点蜡烛打牌。

这些屋子,名义上都属于一个遥远的主人,实际的经营者,也是洋番面孔,出入其中的以洋番居多,汉人赌客在这里不受欢迎,因为其家人不可能赞成他们来赌钱,而只要往上一个密报,更士便立刻悉数出动,前来抓人,只要当场逮住,不管是来做什么的,基本都是前程尽毁,只能填到边境矿山中去了。

有家口的汉人,风险很高,赌场是不愿意接待的,赌客还是以洋番为多,洋番水手、力工、商人,都有出入这里的,因为他们面孔相似,而且很多时候语言不通,追查困难,这门生意得以维持得略长久些,不过大概也不是每天开赌,卢马姬也搞不清里头的门道,她只知道这些房子最好还是少看。

再有就是隔邻深巷中联排的小房子,那里基本都是做风月行的女人,经常会跑到酒馆来陪客人喝酒,又一起回到住处去,她们所接待的客人,就是汉番不论了,这些女人——偶尔也有一些男人,彼此互相望风打掩护,更士要抓起来比赌场困难太多了。

这抓赌太容易了,只要有赌具、筹码,有一帮人簇拥着,又无法解释原因,那就是赌跑不了。可风月行想要抓到实在,就没这么简单,卢马姬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抓赌是见到几次的,但抓嫖也就只有一次,当下是少了许多住户,但不过半个月,空着的屋子又被填满了,不论是女人还是客人,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嘻嘻的,丝毫看不出对于那些消失的人存着什么芥蒂,是不是也会害怕自己有被抓起来的一天。

这些景象,在其余那些好区,是见不到的,就是在港区的核心地带,也是少见,要不是住在这里,卢马姬都不知道,规矩严明的城市内部,还有这些藏污纳垢的所在,而这些不黑不白的地方,所寄托的又是许多辛苦劳作的工人仅有的娱乐——或许不是那么的健康,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但人生在世要活得永远健康,这又是多么的困难?

这些人心中,失掉的不是对六姐的敬畏,对买地一些风气的推崇,失掉的是对自己的要求和指望,他们也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就是如此而已了,多余的力气,便不再积攒着往上走去,而是花在了这些消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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