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无碍,那是给他救命的良药。”
长喜想了想,再次捡起长剑,指着尤姝姝。
咬牙道:“是不是那颗药有问题,将军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尤姝姝眼神一冷。
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好歹倒打一耙之人。
她冷笑一声道:“对,就是那颗药有问题,你杀了我啊。”
她看着他,面无一点畏惧。
长喜攥紧了剑柄,天人交战。
真的会是这个女人吗……她为何不怕死?
既已得手,又为何还特意单独叫他进来?
她到底有何企图?
尤姝姝扶额。
方岷川文武双全,机智无双,怎么手下的人能迟钝至此?
她的深沉目光直直看向长喜,问道:“我且问你,他伤得如此重,既然明知侯府的太医靠不住,为何这么久都不另找个大夫?”
长喜沉默。
“我再问你,那日我盘问出那个丫鬟桃花的探子身份,后来你们是否有继续追查?”
长喜继续沉默。
尤姝姝眼睛微眯,接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他醒来后,可跟你说起过他的断腿,可提起过那次刺杀?”
长喜咬紧了牙根,依旧一言不发,但是表情已可见异样。
“你跟了他多年,他最近的行为如此反常,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你就没想过里头是什么原因?”
“你这是眼睁睁看着他在寻死!”
最后这句话,让长喜脸色都变了。
尤姝姝回头去看躺在床上的方岷川,他的呼吸浅若没有,紧闭的双眼里,似乎藏着无尽的痛苦和压抑。
身后无人依托。
身侧无人知心。
所有痛苦,只能全部交付清湖。
他坐在门口,遥遥望向远山时,在想什么?
也许在想,不论是谁杀他,他都将反手杀之。
又或者,他想起了自己的断腿。
拖着一双无用的腿,还有什么可筹谋?
那日尤姝姝往他嘴里送的药,他没什么犹豫就接过,一口吞下。
自然不是因为对一个素无交集的外人,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信任。
那一刻,他的生念也许已经几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