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提醒她遮掩一下,偏头就看见方才被打发出去的其中一个侯府丫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她就站在屏风旁边,紧紧盯着余晓雪的动作。
尤姝姝眼神一冷,连忙起身挡住她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
丫鬟后退了两步:“我在看……你们怎可随意对世子扎针?”
“放心,是为了给你家世子治病。”
尤姝姝盈盈一笑,靠近这个眼角有颗痣的丫鬟。
“方才就是你,摔碎了端给我的热茶吧?”
“是……是我,但我不是有心的。”
“你自然不是,放心,我不会追究。你是世子身边的人?”
“是。”
“世子平日里待你们可好?”
此时,余晓雪利落下针,床上的方岷川发出一声无意识的闷哼。
丫鬟声音开始发颤:“世子……世子虽然不太说话,但对我们都是宽厚的,不曾苛待。”
“如此便好。放心,我自然不会害你家世子,毕竟日后我可能还要嫁过来,你说是也不是?”
身后再次传来一声闷哼,余晓雪沉静地声音传来:“姝姝,他醒了。”
尤姝姝一愣,回过头去。
正对上一双赤红又疲倦的眼睛,他的额上起了细汗,嘴唇也微微发颤。
“我扎的针,他现在说不了话,也动不了。”
尤姝姝眨巴了两下眼睛:哦,说不了话。
可能是扎针的缘故,侧脸能看到方岷川的鼻尖也起了汗珠,衬得越发病弱动人。
主要是这双眼睛。
虽然赤红又满是血丝,却像长了惑人的钩子,只是这么盯着看,脑袋就开始升温了。
跟方才惊鸿一瞥比起来,眼下这么眨也不眨的一直对视,让尤姝姝有些把持不住。
啊,这双眼睛,为整张脸重新注入了灵魂。
心脏开始不听话地咚咚跳个不停。
回想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尤姝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虽然你说不了话,但刚才那句话,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