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了这些药,连大夫都查不出来吗?”
余晓雪抬头看向尤姝姝,笑道:“但凡我万药坊医师,一定都是可以把脉看出来的,这个不难。”
提起万药坊,余晓雪就是这样骄傲。
尤姝姝转身侧躺,饶有兴致地接着问道:“那外头的其他大夫呢?依你看,这是不是什么很难察觉的病症?”
余晓雪摇了摇头,断然否定:“用了什么药也许很难确认,但这个病症既成,只要把脉就一定能发觉问题,没什么难度。”
尤姝姝躺了回去,颇有些不解。
“若是没有难度,为何这些年,也前前后后看了不少大夫,甚至请了宫里的太医,但是都说没有问题?”
余晓雪看着尤姝姝,笑得温和。
“你指的,是不是你爹?”
尤姝姝没有否认。
于是余晓雪接着道:“问题若不是出在身体上,那就必然是出在人的身上。”
尤姝姝倏然起身,歪头看着余晓雪,笑道:“你说得对。或许……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方才在桂花苑,骆氏质问尤父多年前那个失踪的儿子时,那样悲痛欲绝的神情,一直在尤姝姝脑后打转。
那样失望的眼神,绝不是一日两日的怨言所致,想必已经积累了多年。
永远不该低估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执着。
这样的执着,可能会令一个理智的人,随时发狂……
尤姝姝想了想,抓住余晓雪的手腕,问道:“倘若我能找到机会,让你安排人去给我爹看病,你这可能安排出人手?”
“可以,这不是什么大事。”余晓雪随口答道。
“若我不只想确认病症,还需要确认导致病症的原因呢?”
这就稍稍有些麻烦了,不是每个医师都有这个水准的。
余晓雪皱眉,在脑海中搜罗着人选。
斟酌片刻后,她点头道:“有合适的人选,只是却不在京都,过来可能需要至少半个月。要不,我去?”
“你不行!”尤姝姝断然拒绝。
“无妨,此事不急。”
尤姝姝再次躺了回去,将这个事情放到了心上。
必须要先确定尤父的身体是否有问题,再确定是不是人为。
若真是人为……
尤姝姝自言自语道:“外人都说骆氏贤惠,这样的贤惠下面,究竟藏着多少污垢呢?”她的语气带着丝丝嘲讽。
这么多年,尤父一房又一房的往家里抬小妾。
外面甚至都有人戏称,尤府后院里的女人已经比皇家还要多。
可骆氏这样强势的女人,却从未阻止过。
甚至还会三不五时的,主动替尤父抬几个良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