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姝姝笑笑,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巴掌印。
提醒道:“父亲糊涂了,留在尤府,听任父亲的安排和处置,我才是真的落不到什么好。”
尤父的神情变得阴狠,他抬了抬手,示意家丁们都出去。
独留他跟尤姝姝在书房内。
“你就不怕,过了今日,我再打死你?”
“打死我,谁替尤家嫁到侯府去?父亲别忘了,我现在对方岷川有大恩,再换人,侯府可就不一定情愿了。当然,最重要的是……”
尤姝姝粲然一笑,“打死我,父亲就不怕打草惊蛇?”
尤父盯着尤姝姝,终于反应了过来,尤姝姝话外有音。
原来她知道了什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尤父阴毒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谁告诉你的?”
尤姝姝回视着他的目光,眼里没有丝毫惧意。
“没人告诉我。”
她快速地想心中的猜测过了一遍,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推想。
“侯府明明愿意当这桩婚约不存在,可你却执意不肯。为什么?说明你对侯府有所图谋。说得再明白一点,你对方岷川还有所图。”
尤姝姝指向那张被尤父抢走的字条:“昨日我去侯府带上了万药坊的药师,这事你本不知道。可是昨夜却有人提前给你送来万药坊大火的消息,还叮嘱你看紧我。”
“父亲大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父亲与其问我知道了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看紧我?你在怕什么?”
尤姝姝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旁的茶水,自顾自喝了一口。
“或者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害怕,以至于言听计从,不惜对自己的女儿动手?”
尤父缓步坐回到书桌后。
此时他看向自己的女儿,终于不再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而是一个真正能对他带来威胁的人。
他的冷静重新回归大脑。
片刻后,他看向尤姝姝的眼神,变得笃定又深沉。
“你姓尤,又是个庶女,余生你都跟尤家脱不开干系。”
“以为自己攀上方岷川,就有了靠山?敢在我面前叫嚣?”
“他已是强弩之末,你以为自己会落得一个什么好结局?”
尤姝姝垂下眼睫,知道尤父现下已经进入她想要的思维定式里。
她低头沉默着,看不清神色。
在尤父看来,尤姝姝的沉默昭示着,他这段话已经彻底击碎尤姝姝的防线。
尤父极有耐心地将抢过来的纸条,烧毁在香炉中,以为一切又重回他的掌握。
等火苗彻底燃尽,尤姝姝抬头道:“父亲,我姓尤,一生都要姓尤。蒙父亲养育多年,也并非不懂感恩。”
尤父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