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沉浮,硬气固然重要,可是谨慎和智慧,更重要。父亲觉得呢?”
尤父皱起眉。
尤姝姝的话,也有道理。
尤家到今日这个地步,少不了他谨慎筹谋,一腔莽劲可不够。
但是齐万方初入尤府,原本就招惹了宗族那边许多不满,倘若在这个紧要关头,不扶他一把……日后恐怕确实更难以立足。
他缓缓转过身去,拳头拧得死紧。
齐万方在身后火上浇油。
“干爹你可想清楚了,我对您的忠心,这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啊,干爹!”
尤父侧过脸,眼神里透出阵阵冷意地看向尤姝姝。
只这一个眼神,尤姝姝心中就一凉。
这个混账爹,简直就是烂在地里的臭白菜,闻不了一点,扶也扶不起来!
她思绪万千,脚下下意识退了两步,退到安全的位置,离齐万方更远。
尤父斟酌了片刻,终于开口了。
他的语气沉稳,不容置疑,分明是说给尤姝姝听的。
是命令,更是警告,这是他下的最后通牒,尤姝姝只能也必须听话。
“尤真真与万方的事已出,侯府便不能由她去了。”
藏在屋外的尤真真喜到一半,愣住了。
尤父下一句又道:“那边本也没有计划要给方世安纳什么妾,真真就留在府里。至于方岷川,就由你嫁过去,此事无需再议。”
他看着尤姝姝这般说道。
屋外偷听的尤真真惊讶地捂住了嘴,侯府……竟然连个白送的妾都不要!
齐万方听在耳朵里,怔了怔,突然大笑起来。
这一赌,是他赌赢了。
日后这尤府,他还怕谁?
他上前继续给尤父揉着肩膀,一边迅速变脸谄媚道。
“谢谢干爹!”
他看向尤姝姝的眼神里尽是挑衅,带着浓浓小人得志的快活,还有藏无可藏的厌恶。
这个女人,今日摆了他一道,害他差点爬不起来。
来日定然是要找她把账算回来的!
脸颊还火辣辣地疼。
他表起了忠心。
“干爹你放心,有你今日对儿子的支持,儿子日后一定好好听从教诲,再也不惹父亲烦恼。”
“好!这才是我尤家的好儿郎!”
好个麻花!
尤姝姝眯起眼睛,看向尤父:“父亲,表哥差点掐死我,您不打算追究了?”
尤父皱眉看向尤姝姝,瞥了一眼她喉间的印记。
“也没真伤到你,过几日便好了,何必无谓纠缠?”
尤姝姝气得肝疼。
跟她一样气得肝疼的,还有门外的尤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