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紧张得揪成一团。
“我说外头怎么没人,原来都在这里扎着呢。”
仿佛被毒萃过的阴冷声音在门口处响起,惊了一屋子的人。
侯夫人靠近方岷川的床前,他的双眼依旧紧闭着。
“放肆!”她突然厉声呵道。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玩忽职守?”
“属下不敢!”
“不敢?外面的大门就敞开着,若再来了刺客,你们预备跟岷川一起被一锅端了吗?!”
“属下们就在将军身侧,若有刺客,必身先士卒!”
侯夫人眼里划出厉色,冷笑了两声。
“身先士卒?你们所有人的命加上一起,都抵不上岷川的一根手指头!”
守卫们都沉默了。
侯夫人抬脚,进一步靠近床前。
凝视了还在昏睡的方岷川片刻后,她微微一笑,回头去看跪在地上最前面的那个守卫。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长喜。岷川昏迷未醒,他手下的人都听从你的调派。”
“是。”
长喜埋着头,脸上带着战士的杀伐和冷酷。
“所以也是你……把所有人都叫到岷川床前来的?”
“回侯夫人,是我。”
侯夫人拈了拈方岷川的被角,声音平淡:“你们都来了,莫非是岷川刚才已经醒过了吗?”
“将军不曾醒过。”长喜一脸沉痛地否认。
随即解释道:“将军遇刺,都怪属下们护卫不力。如今将军已多日昏迷不醒,属下们深感愧疚。今夜汇集,是为了给将军磕头请罪!”
“给一个昏迷的人,请什么罪?”侯夫人眼神凌厉,直直地看向长喜。
“但愿将军感受到属下们的决心,能早日醒来!”
“既如此,我倒还要夸赞一番你们对岷川的忠心了?”侯夫人眼放冷箭。
长喜和其他守卫们都沉默不语。
眼瞧着从长喜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来,侯夫人给陈嬷嬷递了个眼色。
陈嬷嬷随即冷声道:“侯夫人担心世子,难以入睡,要在这里待上一会,你们且先下去。”
长喜等人对视了一眼,余光看向床上闭目的方岷川。
“属下们就在外头,若有事,侯夫人叫一声便是。”
侯夫人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