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岷川的疑问,尤姝姝轻声浅笑:“金丝雀就是一种被人当珍宝一样供起来,却又被用最华贵的笼子限制住自由的一种漂亮的鸟类。”
她这么说,方岷川就懂了。他也低头轻笑,觉得这个形容十分生动。
尤姝姝总是有许多稀奇的行为和想法,不深究便好,深究之后,便隐隐有令人欲罢不能之势……
“好,我帮你。倘若她没出来,我也自会用别的方式替你引她出来。”
尤姝姝挑眉。
他什么意思?不相信她的判断?
也罢,到了那一日,自然能让他知道,她的判断没错。
尤姝姝站起身,拍了拍手,达成了一桩意料之外的事,又拿到了信件,她心情不错。
“话说回来,你方才提醒我见一下晓雪的事,晚点我会去见的。瞧着时辰……我现在就走,还能赶上跟晓雪一起午膳。”
她一脸喜悦,步伐都轻盈起来,说完不等方岷川有反应,她已经大步离开,颇带着些寻常女子不会有的大气和豪爽,即便用豪爽这个词用来形容尤姝姝,其实十分不恰当。
方岷川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尤姝姝在门外消失,脸上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
“她今日过来,是不是一点都没有关心一下我的身体?”
长喜心口一梗。
将军你的手都伸那么长了,刚刚才不小心弄死了一个人,还闹到了宫门口,又处理了一桌子的文书,再加上脸颊被炭火也烤得红扑扑的,怎么看都恢复得不错吧……气色简直好得不行。
仿佛知道长喜在想什么,方岷川的视线转到屋中间的火盆,眉心紧紧拧起。
松了松衣襟,方岷川一脸不快道:“这火盆,什么时候能撤了?”
一道穿着朴素的身影适时从门外拐进来,闻言冷哼一声,嗤道:“我没发话,看谁敢撤?”
是余公子。
长喜眼睛一亮,恭敬地低头行礼:“余公子你起来了。”
这个余公子哪里都好,就是好睡懒觉,晚上却能点着烛火亮到半夜,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这不,又睡到这个时辰,都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方岷川睨了余林一眼,声音不耐:“你究竟是真的在给我治病,还是在趁机故意折腾我?”
“我折腾你?”余林气得跳脚。
“我为了你,连日赶路,一日不敢耽搁,跑死了好几匹马,你就这么说我?”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下人来报,说你夜夜不睡觉,也不知在,颇懂得自寻乐子。”说到此处,他的眼神并不清白。
余林更气了。
他在暗示什么?!
“我夜里不睡,那是在替你翻遍医书古籍,我这么辛苦,为了谁啊?啊?”
他气得呼呼摇着手上的扇子,扇面上是一幅有些眼熟的画。
方岷川瞥一眼,突然不经意道:“你回京这么久了,没去看一看你那个小师妹?”
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咪,余林猛然噤声,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穴位和关节,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过也只是片刻,他很快恢复正常,声音平淡道:“她如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不需要我去看望。”
这话听着有些酸。
方岷川了然地点头:“看来是去打听过了,我可提醒你,当初是你自己要走,如今可别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