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那日一早,萧允墨派人送来了一身衣服,祁襄一看,竟是女装,还有一些胭脂水粉、珠翠钗环之类。她已经很多年都没穿过女孩的衣服了,倒腾了半天,才总算梳好头发,穿上罗裙,别别扭扭地出了屋。
正碰上从殿里出来的萧允墨,她本要作揖,却又发现不妥,僵硬地福了福身,道了句“殿下金安”。
他愣了好一阵,才说:“我拿了你平日穿的衣服遣人去做的,果然很合身。”
“谢殿下……”
两人都觉得气氛尴尬,萧允墨一摆手:“你还像平日那般说话便好。”
这些年她只随萧允墨往来世子府和皇宫,京城的繁华祁襄还从未看过。她的眼睛一路瞧着热闹,萧允墨却只瞧着她眼里的光。
她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兴奋地回过头唤他:“殿下,我们买红果儿吃吧!”
他轻轻颔首,她已然抓着钱袋子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提着两串糖葫芦回来,将一串放进他手里。
“几年前殿下赏过一串儿,那味道我至今忘不了。”
萧允墨蹙着眉道:“你想吃说话便是,本世子还供不起你吃几串糖葫芦吗?”
“殿下整日凶巴巴的,我哪敢提啊。”
“我几时对你凶过?”
祁襄抬眼瞅着他,故意不说话。
“好吧,可我对谁都这样,又不独独对你。”
“殿下从前身子不好,脾气自然差些。如今都好了,合该开心一些才是。”
“好了又有什么用?有人并不盼着我好。”萧允墨眼神晦暗下去。
“不盼着你好的人,你别在意不就成了。我盼殿下岁岁平安,事事遂心。”
她笑盈盈看着他,眉眼弯弯。他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食指去擦她嘴角沾到的冰糖。
“会不会吃东西。”他嘴上责备着,却不动声色地将指尖放进嘴里舔了舔。
他将自己手里只吃了一两个果的糖葫芦塞到她手里,一脸嫌弃:“太甜了,你吃吧。”
他们在城里最热闹的饭馆吃了晚膳,还叫了酒。两人都饮了个半醉,才回了世子府。
到了寝殿,萧允墨屏退了所有宫人,又叫祁襄去温酒。
她点燃一个泥炉,将酒壶放进水里温着。萧允墨看着炉中闪动的火光,全然没了平日的拘谨,大声道:“如今我也能上阵杀敌去了!”
祁襄笑了:“殿下雄心壮志,那小人就先祝殿下早日建功立业!”
又一壶酒下肚,两人都已醉了。
祁襄托着腮望着萧允墨,懒懒问:“殿下今日生辰,可还算尽兴啊?”
他目光扫过她眼下的红晕,定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看了片刻,忽地欺身上前,托起她的下颌。
“还差一点。”
他的唇覆了上来,开始只是青涩的浅啄,见她既不躲闪,还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期待什么,他得了鼓励,骤然深深吻了下去。
祁襄的口中有酒的香气,也有冰糖的甘甜,他兴奋地探索着只为他准备的惊喜,柔软绵密的碰触撩动两个人的心弦。
萧允墨将她拉进怀里,她在他腿上坐不稳,只得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她连脖子都微微泛红,他指尖掠过她的颈线,向下探入锦缎的边缘。
她这时终于发出一声抗拒的闷哼,轻轻来拨他的手。
“襄儿,别怕……”他安慰着,扣住她搭在胸前的那只手,另一边则继续拆着他的生辰礼物,藏在他送的衣裳之下,他渴望已久的,温软又诱人的,礼物。
她与他十指相扣,身体轻轻颤抖,任由他持续着愈发炽烈的吻,夺走她的呼吸,还有她的理智。
他又更加确定了,祁襄真的是美的,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