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道圣旨,掀起风浪无数!
叶榆城寺卿!
年轻的官员热血上头,为这不再论资排辈的任命而激动,但有资历的武将却意味深长地彼此交换了眼神。
萧亭渊运气不错啊,若不是藩王不安,近年来圣上年迈无力,诸多政议实施不顺,民心动荡,而圣上急需要大刀阔斧地改革,不然怎会任命一个年轻人为叶榆城寺卿。
还有人想得更加深远,太子好色,毫无明君之德,诸皇子各有拥护者,废长立贤大势所趋。前些日子圣上遇刺,更是令各方派系蠢蠢欲动。
皇子夺嫡乃江山大祸,圣上却隐而不动。
如今刑部是太子门下的,圣上玩这一手,无形中便是对太子的一个警告——刑部已形同虚设!
甚至有人开始琢磨,圣上是不是早就有意这位昌伯侯家的公子,毕竟,朝中纯臣只剩这么一个毫无实权的侯爷了。
内心海浪翻涌,面上却推杯换盏,对着太子连连敬酒。
“圣上驾到,三皇子到,七皇子到……”一连声地唱名儿惊洒杯中酒。
人人皆跪,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突然冷笑一声,手一推,娇月只觉得浑身一轻,脚一软,身不由己地栽到了尖嗓公公的手里,这是要人看住她。
在震耳的山呼声中,娇月看到了那银白袍襟如水波纹随着圣驾漾到眼前,视线往上,是萧亭渊那双深静幽暗的双眸。
他直直走过来,大大方方将娇月拽过去——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包括太子。
两手相触,娇月颤抖,萧亭渊却突然一怔——这一触便觉出细腻的掌心里满是冷汗,冰凉地握着一支尖利的簪子。
她这是准备杀人,亦或是自杀?
无论哪种,都令萧亭渊眼眸更加暗沉,他想要杀人,替她杀光所有人,让她不必时时担惊受怕,次次袖中藏簪。
“大胆!”太子一声冷叱,尾音还没结束便已冲了过来,五根手指曲如鹰爪,抓向娇月。
萧亭渊一个移步将娇月护在身后,迎着太子跃起。
恍惚间,众人只看见一道银白的影子,向天际坠落的流星转瞬便至眼前,所经之处五丈之内的草木恍若被飓风拔起。
“有刺客,保护太子!”尖嗓公公反应迅速,直接扣了死罪。
四面守卫的御林军抽刀阻拦,但圣上身边的禁军护卫却一动不动。
御林军煞有其事地跑过来,连萧亭渊袍角掠过的风都没阻截到,无数长刀挥出闪烁着刺目的光,然而萧亭渊竟然从诡异的角度一扭,轻轻松松避了过去。
这一避,急行十米,萧亭渊已到太子身前。
他长长衣袖一起,玉白的手指乍现又隐,已经将太子的鹰爪折向掌中,骨骼咔咔作响,但到底没有折断。
太子又惊又痛地啊啊大叫,身子向后一仰,侧身倒在皇帝的脚边,怒吼道:‘父皇,他折了儿臣的手,将他拿下,处死!诛九族!’
御林军将萧亭渊团团围住,但他看也不看,拍开面前长刀,牵起娇月的手,坦然面对圣上疑惑的目光,“这是臣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