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看太后兴致勃勃,转身含笑吩咐海公公去取鼓来,不多时,歌舞坊便送来了一只鼓,架在了篝火旁边。
“为了不失公允,臣女想请叶榆城寺卿萧大人击鼓,可好?”谷婉瑜看着萧亭渊,笑得妩媚多情。
酒盏中的火突然冷了下去,娇月看着谷婉瑜,原来,她无意王妃之位,而是,为了——萧亭渊。
萧亭渊察觉到娇月目光里的担忧,嘴角莫名的有了笑意,转头看向谷婉瑜便不似寻常时候那般清冷。
谷婉瑜见那寒玉般的面庞上的暖笑,心中大喜。
“萧某从不击舞乐之鼓。”
“……”
谷婉瑜身子一僵,场面顿时尴尬至极。
众皇子纷纷笑出声,瑞王笑娇月看酒盏看傻了,七皇子笑还没比就知道是个蠢的,三皇子笑哈哈地打着圆场:“萧大人想击哪种鼓?莫不是战鼓?”
嘶——
全场寂静,战鼓非战时不可击响,三皇子这“不经意”的酒后胡言,真真是给萧亭渊挖个深坑。
谷婉瑜的困窘已经被三皇子的话语挪开,但不想这女子也是十分的厉害,不退反进借机拱火逼迫道,“是呀,所以萧大人今日还是击这舞乐之鼓吧?”还朝着前方俯身一礼,语气诚恳,“圣上以为呢?”
“萧大人也一起跟着玩乐一下吧?”圣上目光一转,战鼓之事并未走心,只是觉得按照萧亭渊的性子,他若来击鼓必是极其公允。
“臣领旨,”萧亭渊站起说道:“那就烦请海公公,命人将叶榆城寺内的那面鼓拿过来。”
海公公得到圣上的允准,赶紧去取。
不多时,一面巨大的红皮骨被抬了上来。
众人都好奇的望过去,面露不解,只觉得这鼓说不上来的奇特,而且还有股子怪味。
萧亭渊走上前拿下鼓槌,在手中抛了抛,才慢悠悠的给大家解惑,“这面非舞乐之鼓,亦非战鼓,而是——人皮骨!”
嘶——抽气声比刚刚更响!
娇月毫无意外,这才是大疯批的本来面目,而且前世,这种鼓,他少说有上百个。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也未加任何骇人的形容词,但听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却都有些血淋淋的恶心,本来还想离萧亭渊近一点的贵女们纷纷后退,不敢上前一步。
而谷婉瑜却毫不畏缩地上前一步,冷眉低笑:“这点胆量,也敢站到场上!”
周围贵女们又下意识地缩了缩,未战先败。
谷婉瑜竟对人心把握如此精准。
娇月扫了扫战了一圈的贵女们,“咦”了一声。
瑞王凑过来,“怎么了?是哪个菜好吃?”
娇月随意给他夹了个猪蹄,“这个好吃,还大补,快吃!快吃!”说完又向前面看了看,她这回确定,戚小姐并未站出来参加比试。
“……我……我不用补了,真的,娇月,不信你试试……”瑞王嘴里叼着娇月塞过来的猪蹄,含含糊糊地说道。
娇月转过脸来,发现瑞王面色有些泛红,神态忸怩,语气……猥琐,当即想到了什么,气得直接在案子下面给了他一脚。
他却不恼,反手抓住她的脚,贱笑着,挠了挠脚心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