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发披面遮住容貌,凭添诡异阴森,一身白衣,被雨淋湿更像是死人盖着的白布,四肢耷拉着,双手位置空荡荡,只有袖口处染满血红。
“是紫竹!”有丫鬟大喊出声。
三小姐身边的紫竹前几日因为偷东西被砍了双手,发卖到下等窑子里,进了那种地方,死法自有千万种的惨。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紫竹是王嬷嬷的远方侄女,王嬷嬷把紫竹弄进府,一直唆使她去搭上府里的公子,摇身变成主子,再生个小公子,那便是一世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富贵不曾有,倒是死不瞑目。
满园的丫鬟婆子都被这白影惊住,僵滞在原地忘了反应。
娇月不看任何人,只看着房门守夜的铺上,王嬷嬷躲在一个小丫鬟身后,藏得严严实实。
“紫竹”步履缓慢而沉重,声音幽幽:“嬷嬷,你误了我……我现在是鬼了,你欠我的命,该还我……嬷嬷……”
四面众人眼看着“紫竹”一路行去,身上滴落的鲜血,在地上写下符咒,听着她阴森森地声音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传来,都齐齐打了个寒战。
“紫竹”已经行至房门前,小丫鬟胆怯地向旁边爬去,腿一软,斜斜从台阶上栽下去。
王嬷嬷吓得面色惨青,她眼见着鲜血淋漓,骨肉模糊的“紫竹”向自己扑来,浓烈的血腥气令她肝胆俱裂,她语不成调的啊啊啊叫喊起来,拼命想逃开,却双腿软绵抬不起半分,而“紫竹”已经向她压了过来,鲜血滴在她的脸上,恍惚间那空荡荡的袖子突然向她抓过来。
啊!
震颤心魂的惨叫,王嬷嬷双手胡乱挥舞拼命想推开“紫竹”,可却怎么也推不开,随即砰地一声狠狠撞上廊下石柱。
血花和脑花齐齐绽开,洒在廊下青石之上。
王嬷嬷躺在地上,眼睛滑出眼眶,她死了。
极度的惊恐中,发疯自缢。
四周逃开的丫鬟看着这恐怖的一幕,人人面色惨白失语,尖嘶着,转瞬跑了个干净。
只留下还挂在萧亭渊脖子上的娇月,和悠闲捋着乱发的吴语。
娇月心中诧异,这么大动静,为何萧夫人都没反应。
萧亭渊好似知她所想,不急不忙地瞟了一眼室内,说道:“母亲睡前服了安神汤。”
安神汤?怕是你给灌了浓浓的安眠药吧!天雷劈顶都不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