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序章 亡者的边界（第2页）

跟出来的佩妮姨妈对哈利叮嘱，“千万把它看好了，小心我的草坪。你们最好剪完草就去对面，上厕所也要回去！”黑狗一甩尾巴仿佛很不屑地走开了，哈利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德思礼家附近明明从来没有这只黑狗！

他一边剪草一边紧紧盯着在屋檐下懒洋洋趴着的黑狗，而后者也许是被盯的不高兴了，起身慢悠悠地向斜对面的蔷薇花丛中的白房子走去。

哈利恋恋不舍地用目光追随着黑狗，真像西里斯啊，不过要壮实很多也有活力得多，那一身浓密的黑色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绸缎的光泽，他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狗，这户多出来的人家自己一会儿也应该去看看。

沉浸在回忆里的哈利还没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黑狗回来了，它嘴里叼着一个野餐篮跑到他面前，把篮子推到他手里，里面装着早餐桌上见过的菠萝点心和两瓶冰可乐，还有一张报纸。哈利试探地坐在剪好的草地上，把报纸摊开放上篮子，他和黑狗你一块我一块地分掉了那些点心，还各自喝了一瓶冰可乐——是黑狗张开嘴巴示意哈利喂它的，狗也喝可乐吗？

有了一个猜测的哈利听着自己胸膛里心跳擂起的鼓声，一边装模作样地拿起剪草机一边观察黑狗，而后者居然趴在报纸前好像是在看报纸！哈利强忍着激动，直到看到黑狗把篮子推开一点眼神盯着下面报纸的一瞬间，他被巨大的狂喜击中了，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紧紧抱起黑狗，“西……”他用尽全部的理智克制住了自己叫出那个名字，把头埋在西里斯脖颈下面，微微颤抖着，黑狗也没有不耐烦，他们两个静静地待在女贞路四号的草坪上，在夏日温暖的阳光下。

许久之后，哈利松开手起身时，黑狗发现了哈利满脸的泪水，他有点着急地用头蹭了蹭哈利的脸，显得有些暴躁地绕着哈利转了两圈，感觉恨不得下一秒变成人冲进德思礼家，哈利忍不住笑了，他想起来那年在国王十字车站的西里斯。

他拍了拍西里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可能是看到费农姨父把达力举起来亲了一口。”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让西里斯难过，但一时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西里斯下一秒就扑上来用嘴拱了哈利好多下，还用舌头舔了舔他，哈利看着似乎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狗的西里斯，眼神有一点复杂。

作为一只狗，显然布莱克先生不能举起自己的教子，但他伏下身子趴在哈利面前，示意哈利爬到自己的背上来。哈利笑着爬上比他高的黑狗，搂住西里斯的脖子，西里斯在草坪上转了两圈让哈利适应一下，就跑出门沿着路边飞速的奔跑起来，哈利发誓他笑得是这三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三天来哈利跟着西里斯跑遍了女贞路、紫藤路和木兰花新月街，达力最近天天要出去上课，听说是有什么集训。每天早上西里斯就会从对面跑来找哈利，他们在公园里扔飞盘、赛跑、踢足球，哈利第一次把飞盘扔给自己教父的时候心情确实有些复杂，但很快他也玩得很开心了。

踢足球的时候哈利开始还担心黑狗踢足球太奇怪，可是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玩，因为住在附近的几个以前和达力一起欺负他的小男孩也加入他们一起踢，大家都很喜欢叫做“拉克”的西里斯，还觉得被拉克喜欢的哈利酷极了，踢球的时候拉克只会把球传给哈利。

西里斯有次还从对面的白房子里拿出了网球拍和练习球，哈利在电视里见过人打网球，但没自己试过，他不知道本来的小哈利会不会就放到了一边。

他们总是玩到天黑才回家，西里斯送他到门口后就仿佛被下了禁制咒语一样，从没有踏进德思礼家一步。

最后一天的加餐不是那些哈利没见过的精致小点心而是麻瓜炸鸡，哈利和西里斯吃得特别开心，这几天他注意过斜对面的房子，除了炸鸡和披萨的送餐员没有别人出入，西里斯是自己住在对面吗？

一连三天，哈利都没顾上去探究自己变小的秘密和周边的环境，他完全把除了西里斯以外的人和事都抛到了脑后，连曾经一闪念想这会不会是食死徒阴谋的想法都顾不上了。

第四天是个周末，当佩妮姨妈对哈利说，“我们周末要去玛姬那里。”哈利心里一沉，正在疯狂想理由以继续和西里斯在一起的时候，佩妮姨妈接着说，“你去对面借宿吧，我给露娜打过电话了，她这几天都在公司加班，你明天先自己跟着拉克过去，她上午就会回来。”

哈利的心情就这样仿佛坐了过山车一样，露娜，他想，一个没听过的人，但明显西里斯伪装身份和她住在一起，她是巫师吗？更有可能是个麻瓜，因为佩妮姨妈可以跟她打电话，她知道自己的黑狗是个人吗？

一大早，哈利和佩妮姨妈一家一起出门，刚走到马路边，对面的西里斯就欢快地冲过来，用头蹭了他的手背陪着他一起过了马路。

哈利终于跟着西里斯来到了对面这个满是蔷薇的花园，他好奇地站在原地看着西里斯用爪子扳了一下门把手打开门，有些不敢踏入一个可能的西里斯的家。已经上了台阶的西里斯转过头叫了一声，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还站在原地。

哈利终于走进了大门，房间里是暖色调的北欧式装修，米白色的墙面搭配原木色的地板，客厅正中是一个特大号的米色布艺沙发，上面放着一个像斯莱特林配色的银绿色靠枕和格兰芬多配色的金红色靠枕，两个颜色放在一起居然还十分和谐。

边几上和墙上有不少西里斯作为狗的照片，有几张里有哈利的身影：大黑狗背上的自己、被呲着牙的黑狗扑倒在草地上的自己、纵身咬住飞盘的黑狗身后还保持投掷姿势的自己……居然还有一张是他和黑狗满脸的奶油，哈利无比珍惜地用目光扫过每一张照片，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变形成一个照相机。

有张照片里出现了一个陌生漂亮的东方女人——好像和秋·张有点像，她一头短发，那个尤其高挺的鼻子看着像是东西混血，她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裙子在圣诞树前搂着变成黑狗的西里斯微笑。

西里斯拽着哈利的衣服来到沙发上，把遥控器、游戏机手柄拱到他面前，哈利没玩过这个，不过他看达力玩过很多次。他一边回忆一边尽量装作熟练的打开电视和游戏机，仿佛在犹豫着，“玩什么呢？”

西里斯欢快地跑到电视前用爪子指着一个标题叫了一声，哈利看着眼前欢脱的大狗，心里其实有点担心，自己的教父一直这么装成狗还能变回来吗？他点开了西里斯指的枪战游戏，西里斯把手柄放在地上坐在沙发前用两只前爪居然也能操作的不错，两个人很快就沉迷进游戏里了。

哈利感觉没玩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耳朵立起来的西里斯立刻跑到门边，哈利站起身看着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有点快……

门开了，照片上的女人走进来了，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修身西装，显得精致干练。西里斯扑上去似乎在拥抱她，她搂住西里斯的脖子蹭了蹭——但哈利有点怀疑她是亲了一口，接着，她看向哈利，“上午安，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