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瞧他气鼓鼓的样子,宽慰道:“本王去借。”
乐孟几乎要嚷嚷:“哪有王府借钱赎小倌、买奴仆的?!再说,您找谁借去?谁能轻松借您这么多钱还不走漏风声?”
萧彦笑而不语。
翌日,乐孟发现顾行远给安顿在折翼隔壁的住处,赶紧又跑到萧彦跟前念叨:“都跟您说了,这两人之前不清不楚的,您还让他们住那么近?!”
萧彦无辜道:“王府就这么大,还能住多远?”
乐孟觉得头大:“所以您就不该让那顾行远进府啊?!属下确是早就查清他的底细,但他就算医术不错,也不值得您……引狼入室吧?”
萧彦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乐孟嘀咕:“您收人倒收得爽快,您知道外面怎么议论咱们王府吗?”
萧彦捧本闲书看:“怎么说的?”
乐孟哼唧:“说您看谁长得俊就收进府里,说咱们恭王府里一群绣花枕头小白脸。”
萧彦瞅一眼他,继续看书:“倒也不算胡说,你不就挺白的,长得也俊。”
乐孟心里一惊,惶恐道:“殿下,您别是,看上我了吧?”
萧彦把书一合,幽幽道:“你既是自己发觉了,也省得本王明说。本王问你,可愿意呢?”
乐孟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殿下,我十三岁身为您的侍卫,为殿下赴汤蹈火都行!可这事,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做不到……”
他几乎声泪俱下。半晌不见萧彦回应,抬头一瞧,人已重新打开那本闲书,翻得起劲。
得,又被白涮一回。乐孟讪讪地自己站起身,提醒道:“说笑归说笑,答应给顾行远的五千两去哪找?您一个皇子,总不能欠奴仆的钱?”
萧彦似刚刚想起来,摸摸后脑勺:“哎呀,原本算着今日差不多该有人来放贷,怎地还没人来?”
乐孟简直觉得近来自家主子有哪根筋搭错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请自来到王府门口放贷?!”
说话间,小厮匆匆来报:“门前有位亦先生,说是与王爷有约,前来拜谒。”
萧彦把闲书一扔,对乐孟笑:“放贷的来了。”
家宴
首阳谢府。
正厅两边挂着两副墨绿厚绸门帘,当中高悬一副题有“海晏河清”的横匾,下方高几摆了一盆寻常人家也摆的袖珍樱桃。除此之外,别无其余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