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沅原本以为老零头不会跟去了,没想到他也跟在尾巴一块儿去了。推开房门,看见圣女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老零头先给叶知州上了一炷香。香火袅袅之中。叶沅准备开口时候,老零头已经抬手下令道:“开始吧,周解。”周解准备施展催眠术的时候,圣女冷笑抬头。“笑什么笑?”周解不悦道:“今日若是问不出什么来,你对我们就毫无用处,你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你们不能杀我。”圣女冷笑,意味深长道:“否则便是自掘坟墓。”“闭嘴。”白羽气不过上前对圣女道:“若不是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叶知州也不会死,老零头也不会被断送终生。”圣女闻言轻嗤笑,“人自落地便分为三六九等,强者自然该站上位,弱者本该成为强者的土壤和养料。”她眼神逐渐狠毒,“现在才死了多少人,你们就看下不下去了?心疼了?哈哈哈哈,”圣女道“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呢!”圣女意味深长道。“你们别太过分了!”白羽愤怒道:“再过分,我就将你当作我的药奴,让你也受受被人视作低贱草芥的苦楚。”白羽喜怒都表现在脸上,但也少有这样对谁这样有浓烈恨意的时刻。圣女似也看出来她是真生气了,没再和白羽顶嘴。周解对着圣女施展催眠术。但很奇怪,上一次都能成功的幻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了。看着周解等人疑惑的神情,圣女得意的哈哈大笑。“你以为,中过一次计之后,我还会中第二次计?”圣女懒洋洋道:“为了对付你的催眠术,我可是牺牲颇大。”催眠术是很多人都无法抗拒杜绝的幻术,但现在确实是对圣女无用了。“无论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圣女眸光落在叶沅的身上:“你们最好不要伤我,否则,你的脑袋,便保不住了。”门重重关上。圣女的笑声自门缝和窗户缝隙中飘出来。“太猖狂了!”白羽气得跺脚,“实在是太猖狂了!这样的人,就该将她当作药奴用!”“可以。”叶沅转身看着白羽道:“你不是在做能治尸毒的药吗?就用她来试,若能成功试出解毒的药,也算是她在赎罪了。”“老爷……”白羽有些意外和震惊。“我的仁慈和善良,是留给“人”的。”她眸光深深道:“她这样的,在我眼里,不算人。”“怎么能让她迅速染上尸毒?”顾寒衣问:“我能做什么?”白羽展颜笑道:“这个简单,你去外面找一个中尸毒的人,取他的一盏血,将血喂给她喝下便可。”“好。”顾寒衣应答完便施展轻功离开。周解心中惦记着阵法的事已经先走了。白羽也道:“我先回房准备点药。”这样一来,便只剩下的叶沅和老零头了。面对这个自己从年少时就崇拜的人,叶沅现在除了心疼之外还有唏嘘。“怎么?不认识我了?”老零头笑了笑道:“老爷以后还是叫我老零头吧,不要再叫我前辈了。”“可你就是前辈。”叶沅固执道:“这些年,你从未忘过军饷案,也从未放弃过查案不是吗?”老零头闻言沉默不语。“让你心寒难过的是,勾心斗角,争权斗利。”叶沅道:“这个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每个朝代都会有这种事,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力量,让后面来的人,能多看见一点光亮,哪怕只是一点。”“纪前辈,”叶沅道:“你功成名就之时,我尚未出生。军饷案发生时,我也尚未出生。我斗能听见你的事迹,从而佩服你,将你视作以后想要成为的人。”“这就足以证明,你的所作所为,你的坚守,是对的。”“你让我看到了该走的路。”叶沅这番话说得让老零头有些动容。万千心绪涌上心头,老零头面对着叶沅这个小丫头甚至不敢轻易开口。生怕一开口就是哭腔,这多丢人啊。“纪前辈,当年应该也有不少人劝你随波逐流,认下军饷是阴兵所窃,可您拒绝了。”“若是您认下,您现在已然是名动天下的神捕,您有高官厚禄,您有人人传颂的名声。”“可您没有。”叶沅弯腰,“谢谢您,撑起了当年最后一丝光亮。”老零头最终还是被泪水打湿了眼眶。从他入狱那一刻,他就活在潮湿的阴雨天。后来虽然遇见了有趣的周解,但也紧紧只是有趣的小友。这些当年事,不能说,不可说。现在叶沅的这番话,将他这些年筑起来的心防彻底击溃。“从前可没发现老爷这么会说话,”老零头擦眼泪道:“都把小的说哭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叶沅闻言笑起来道:“您愿意当老零头,那就当老零头,反正其实您从未变过。”老零头眸光赞赏的看着叶沅,想了想他道:“小丫头,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拜您为师?”叶沅一脸愕然。“不错。”老零头道:“我当你的师傅,我将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查案,验尸,追踪,武功……我都交给你。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这么一个大神捕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啊?叶沅当即麻溜跪下道:“徒儿叶沅,拜见师傅。”说完,她又不好意思道:“师傅说得匆忙,我没有准备好拜师礼,是徒儿失礼了。”老零头弯腰,亲自将叶沅扶起来道:“能得你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好徒儿便是我的幸事了,还要什么拜师礼。”他是真:()长安诡异见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