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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铁站,林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着小区周围走了一圈。
青山集团的机密文件上说,拆迁工作将在国庆节后启动,预计年底前完成拆除。
这意味着,她很快会失去母亲的全部念想。
林眠心口像堵着一块棉絮,呼吸不畅。
挫败感犹如潮水,汹涌而来。
她恨林建设。
如果不是他非要生个儿子,母亲也不会因为羊水栓塞去世。
母亲进产房前,还拉着她的手,嘱咐功课不要落下,还开玩笑地说孩子叫“有用”,正好呼应她的名字。
手术室外急促的脚步声,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长廊,无能为力的医生摘下口罩,轻声说“抱歉”。
林眠红着眼,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跪在门外祈求上天,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母亲的命。
那天,平凡得如同生命中的每一天。
然而那一日,母亲却没有走出产房。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母亲就那么毫无征兆地仓促离开了。
此后每一天的日升日落,都是来自于人间无尽的想念。
从那天起,她和林建设就开始各过各的。
眼不见心不烦。
林眠仰起头,擦干眼角的泪水。
如果不是想尽快搬出去,她也不会和谢逍领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要离,何必还要加他的家庭群。
“回头再说吧。”林眠说。
谢逍是聪明人,应该听得出她的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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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眠如约去找赵晓宁。
她其实也没有实质证据指名就是关乐乐干的,只是关乐乐嫌疑最大而已。
替换稿件需要登录编审系统,得有密码,职务不同,权限也不一样。
IT部门没有秘钥,唯一的管理员账号在总编手里,总不能是温慈监守自盗吧。
林眠特意问过IT部,她的账号并没有另一端口登录的痕迹。
如果是关乐乐,估计是趁她不在座位上,私下偷换。
可惜办公室没有摄像头。
20层的消防楼梯间,林眠偶遇赵晓宁。
“有结果了吗?”赵晓宁问。
林眠点头,又很快摇头,“只是有个嫌疑,我也不确定,毕竟不好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