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荐票!感谢书友小莫i、指尖浪漫轻萦绕的打赏~感谢书友汉朝的推荐票红包~)“这位小公子说的好没有道理。”船娘哼了一声道:“奴家若是提前把消息告诉两位公子,两位还会包船吗?再说了,寻常的水道封锁最多不过一日、半日,两位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你”王守仁听到这里,气的一时语噎。那船娘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王守仁不由得感慨他们是上了贼船了。他们已经乘船沿江行了不少路程,便是此刻想改走旱路也寻不来车马,只能期盼这位封锁江路的大员能够快些经过。“两位公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呐,再喊奴家好了。”船娘故意朝王守仁抛了一记媚眼,险些把王大公子气的背过气去。“好了,守仁大哥,何须与这种人置气。”那船娘离开后,谢慎开始安慰起王守仁来。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看来不是没有道理不就是等吗,谢慎就不信这位大人物真能让他们等上十天半月。此时王守仁也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江边的风景,就连谢慎刚刚作的那首《临江仙》也无法勾起他的兴致。二人对视苦笑,叹息连连。谢慎虽心中极力祈望,但明显能感觉到船速已经降了下来。窗外的景色从青山替代成了鳞次栉比的乌篷船,听着船夫们用当地土话攀谈,谢慎自嘲道:“守仁大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乌篷船聚集在码头,倒真是不虚此行了。”“苦中作乐耳,苦中作乐耳。”王守仁幽幽一叹,给自己和谢慎分别倒了一杯酒,叹声道:“到了杭州府钱塘龙井怕是免不了要天天喝的,老天爷这是怕我们到时没空喝酒,让我们此时喝个够。”走水路是王守仁决定的,他自然不好多说什么。用后世一句流行的话讲,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得走完此时已经是五月下旬,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适逢正午,日头高悬。江面晒的如同滚烫的笼篦一般,码头上相互连结的乌篷船被升腾起的水汽氤氲包裹着,时隐时现。方才在江中行着,两侧有清风拂过尚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船只聚集在一起,谢慎方是感慨道热煞人也!汗水顺着脖颈淌下来,浸湿了衣襟,十分溽热。谢慎再看对面的王守仁,亦是被溽热折磨的面色戚戚。两人都是读书人,此刻总不能光着膀子乘凉吧。虽然这“三明瓦”已经被他们包了下来,但天知道那个船娘会不会突然冲进船舱来男女大防观念在大明朝还是很深入人心的,谢慎可不想为了图一时清爽被人骂登徒子。不过那些在江河上讨生活的船夫可就顾不得这许多了。谢慎朝窗外望去,只见撑船摇橹的船夫纷纷赤着上身,盘腿坐在船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贼老天,还不到六月就能蒸死人。你看看这毒日头,一天烤下来咱们爷们还不得掉层皮。”“若仅仅是掉层皮就好了,这么蒸上一天,非得熟透了不可。咱们爷们又不像他们读书人,冬寒抱冰,夏热握火。何必跟着遭这份罪。这样等下去得等到何时?”“这可不好说,官船漏,官马瘦。说不准那大老爷坐的船碰巧出了问题。”船夫们兀自抱怨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谢慎皱了皱眉,还是凑到窗边将头探了出去。“这位老伯请了,某借问一句,老伯可知咱们是给哪位大人避的道?”“看公子的样子应该也是读书人吧,小老儿奉劝公子一句还是不要探听了。”那赤着上身,肤色黝黑,一身腱子肉的船夫朝江面啐出一口黄痰,摆手道:“咱们就跟着做一些赶浪头的事好了,旁的事情问了也没用。”又过了一阵,码头上来了一队兵卒,好生聒噪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叫船上的人快点上岸。谢慎这下彻底无奈了。本来他还寄希望于这大人物快些乘船行过码头,也好跟着放开航禁。可现在看来,这大人物一时半会恐怕见不了影。不然,这些军卒让众人继续在江面上乘船候着即可,何必把他们尽数赶上岸去。谢慎暗叫了一声晦气,便冲王守仁道:“守仁大哥,看来是苦等无法了,我们还是先上岸吧。”王守仁苦笑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二人出了船舱,踏着薄木板跳到临近的一只“梭飞”上,稳住重心后满吸了一口气。周而复始,二人花了好大的气力才经过重重船只来到岸上。那些兵勇个个凶神恶煞,仿佛这些船客都欠了他们银钱,玩了他们女人似的。一番呵斥下,那些脸皮薄的船客纷纷加快步子掩面离去。兵勇们得意之下却见得谢慎和王守仁不紧不慢的走着,一时怒火中烧。为首的一名百户呵斥道:“你们两人不长眼吗?这里不能停留,速速滚开。”军户在大明朝的地位很低,远远不如读书人。他们平日里受够了读书人的气,此刻狐假虎威,自然不肯错过羞辱读书人的机会。正巧谢慎和王守仁步子慢了一些让他抓住了把柄,这百户如何能不借题发挥一番?“怎么,没听见?是不是要爷爷我给你们几分颜色瞧瞧?”谢慎冷哼一声道:“好臭的嘴巴,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吗。某乃绍兴府余姚县廪膳生员谢慎,这位公子是去岁刚刚中举的余姚王家大公子王守仁。刚刚某没听清楚,你要给我二人几分颜色瞧瞧么?”那百户听到这里,心中暗骂晦气。方才他见二人年岁不长,估摸着该是两个没有功名的童生,便想着拿捏一番出出平日里受读书人欺凌的鸟气。可谁曾想二人一个是秀才相公,一个是举人老爷,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寒门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