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师有些怀疑,却也想不到这样一大群人气势汹汹找上门除了找麻烦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惋惜地看了谢雨安一眼,劝说道:“我们这里是正规课所,你们别随便闹事,东叔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帅是挺帅,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在东漖还敢找他们的麻烦。“没事,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找你们老板聊一些事情。”洛川一手一个按住有些按捺不住愤怒的方闲和沈谌容,笑着对女教师道。“那我帮你们通报一下,看东叔是否有空。”洛川态度不错,女教师对她的话也信了几分。女教师背对着几人对着传音法器小声说了几句,得到那边的答复后,转身对几人道:“张叔现在在学员训练的地方巡视,检查有没有什么漏洞,叫我直接带你们进去。”一行五人跟在女教师身后,进了铁门。白毓才出来一天,就换了个身份故地重游,也算是感慨万千。众人进入第二重门后,不少孩子对着白毓的脸或瞠目结舌或目带挖苦,他们第一反应都是白毓在外面表现不好又被遣送回来了,然而第二眼看到他身边和他关系平等的其余四人,感觉又不是这个情况,绝大部分人都一头雾水。因为体质好恢复快,已经重新恢复训练的郑吒站在人群里,看着光彩照人的白毓和他身边俊美无双的谢雨安,越发觉得自惭形秽,悄悄移开了目光。“你们就去那边和东叔聊吧。”女教师指了指一楼的某间充做资料室的教室。五人鱼贯而入,防备又警惕地进了那间教室。白毓抬眼,果然是熟悉的面孔——那个带金丝边眼镜的儒雅男人和他的老板,东叔。儒雅男人是上次替他老板提出要买大猞猁的请求的人,那他身边那个身材略魁梧,长相普通,只有一双吊三角眼略有记忆点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东漖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叔了。“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东叔可能已经尽力做出和蔼的表情了,然而他那双阴狠是吊三角眼,只会让这个表情显得不伦不类。肢体语言直白一点的方闲已经略感不适地移开了眼睛。儒雅男子表情有点尴尬,他对谢雨安和白毓有印象,同时他不低的智商也能让他分析出事情的大致脉络:“你们有合体期高手却没有直接强硬地上门查看,而是用送人进来暗访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应该是他受了不轻的伤吧?”“受了伤也还是能和你老板打一打的。”谢雨安淡淡道。东叔制止他的助手继续说话,笑道:“怎么上来就说写打打杀杀的,我老东很多年不和人动手了,和气生财嘛。”“我们已经把这里面涉嫌违反修真界法律的证据交给东漖执法队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清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和东漖接二连三出现的活人煞,到底有什么关系?!”沈谌容步步紧逼。儒雅男子与东叔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什么活人煞?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能和活人煞有什么关系?”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怕的还是出人命,闹出大新闻,低低调调赚大钱。其实按理说修为到了东叔这个层次的高手,不应该这么在乎钱财。然而东叔据说是贫苦散修出身,年轻时吃够了没钱的苦头,如今才把钱财看得十分重,甚至走偏锋建立了这样一所特殊的课所。“你还装!”沈谌容简直气得恨不得上去咬人,仅存的理智让他顾及双方实力差距没有凑到人面前去。其他比沈谌容更加冷静理智的人眉头都微微一皱,东叔与儒雅男子的第一反应是不作伪的,很明显,他们没有撒谎。东叔毕竟是东漖一霸,很快就重新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不了解,我只想问问,诸位要如何才愿意放弃追查我名下产业的事情?”“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们都把证据交到执法队那里了,这里很快就会被查封解散,不再是你的产业!”“哈。”东叔轻轻冷笑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你现在拿知之之至发个消息问问,看他们有人出发没有?”作为在东漖只手遮天的大佬,他怎么可能在执法队没有一两个眼线,很明显,他们交过去的证据,已经没了。方闲与洛川俱是脸色一边,她们万万没想到,之前还和她们称兄道弟,商量着怎么打入东漖特殊教育课所内部的那群执法队成员里,已经有了东叔的人。那昨天主动上交证据的行为,简直就是傻乎乎地打草惊蛇。东叔的脸上出现了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然而下一秒被白毓略带嘲讽的淡淡疑问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