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是真狠,一脚过去,直接把人铲到地上,弄得吉雅赛音再心疼林可叮也不好说什么。
阿尔斯郎:“没咬到人,但是因为格日乐一早到教室,就跟他们班上的彭大鹏打了一架,刘老师火还没消,他又放蛇吓周西河,刘老师当场就气炸了,小四班的课都没上,骂了格日乐一上午,撂下话了,格日乐再不改过自新,就不要他上学了……”
“老大姐,不是我说话过分,这调皮捣蛋也该有度吧?!格日乐居然拿蛇吓同学,还是真蛇!”骂了一上午,刘建军嗓子都沙哑了,说两句就得喝一口茶水,正好给了格日乐反驳的空挡。
“我们蒙古男子汉天生胆大,才不稀得拿假蛇吓唬人,另外,周西河也不是我同学,我是小四班,他是小五班。”
吉雅赛音瞪他一眼,“你可闭嘴吧。”
把暖壶拿给阿尔斯郎,让他照顾林可叮先把麦乳精喝了,麦乳精一倒出来,办公室满屋子飘香。
刘建军赶紧往嘴里又灌了两口茶水,“我活这把岁数还头回见到真蛇,别说周西河同学吓坏了,就是我和黄老师也吓得直哆嗦。”
“那是刘老师和黄老师来草原时间太短了,这天越来越冷,蛇都钻洞睡大觉去了,等明天开春,天气暖和了,你们就往草林随便一钻,两步一条蛇,多多的是,”格日乐鼓励两位老师,“多遇几次,多多瞅瞅,就不怕了。”
你这小孩,还怪好嘞!
第36章第36章
听这话,留办公室备课的黄晓梅抬起头,不怒反笑,“格日乐同学的好意,老师心领了,不过钻草林就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黄晓梅倒是心平气和,刘建军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劲儿往桌上拍,格日乐看得皱脸直吸凉气,就在想刘老师的手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办公室没烧炉子,又刚下了雪,办公桌又冰又硬,多拍两下,像被钢刀割一样,刘建军将通红的手掌藏到桌底,偷偷地搓了搓,面不改色继续训斥格日乐。
吉雅赛音时不附和两句:“刘老师说得对,太对了,这孩子就是欠收拾,刘老师费心了。”
“老大姐,可不能就嘴上说说啊,作为家长,你们回去也要担起责任才行,把孩子往学校一送,就什么都不管了,像话吗?我一个月就拿那点工分,在他身上费这么多心思,其他学生难道不教了?”刘建军埋怨。
吉雅赛音态度诚恳:“作为家长,老师们的辛苦,我肯定最清楚了,毕竟我也带孩子,但就家里几个,不像老师一带一两个班,一个班二三十个,要是我能做主,一定给你们开高工资,比羊倌牛倌马倌还要高。”
刘建军喝了一口茶,呸地吐掉茶渣,说的比唱的好听,知道我辛苦,就把你猢狲转世的孙子给我领回去。
但为人师表,有些话他不好直接开口,需要找个合适的由头。
今天就是不错的机会。
“刘老师,这格日乐骂也骂过了,家长也请来了,你看婶子态度多好,要不就饶他这回?让他今天先写份检讨书,明天给周西河同学道个歉。”黄晓梅帮忙求情。
和刘建军做同事两个月,黄晓梅早就摸清对方心思,根本不在教书育人上。
“每次都是检讨,他没写腻,我都看腻了。”刘建军丝毫不退让,黄晓梅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学校一百多个学生,就格日乐最皮,有他一天在班上,他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黄晓梅看出刘建军的意图,想让格日乐退学回家,那可不行,十岁大的小孩儿回去混日子,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黄晓梅急了,起身走上去,揽过格日乐的肩膀,“刘老师,格日乐这孩子是皮了点,但本质不坏,性子又热情活泼,是大伙有目共睹的,不光小四班的同学喜欢和他玩,就连小三班和小五班的和他关系也好。”
“本质不坏?”刘建军冷笑一声:“拿蛇吓人?要是咬到人怎么办?轻则伤重则亡,他一个小孩子担得起这些责吗?到时候对方家长找过来,把事情闹大,最后遭殃的还不是我。”
“老师,那蛇不会咬人。”格日乐插一句。
手掌终于缓过来,刘建军啪地又拍一下桌子,横眉怒对,“你说不咬人就不咬人?那蛇是你家养的不成?”
“小哥没有撒谎,这蛇确实不会咬人。”办公室就三张办公桌,林可叮放学来的时候,恩和有事离开,让她坐她的办公桌等格日乐,林可叮拿起桌上的书包,绕到刘建军的办公桌前面,和格日乐站一块。
“林可叮同学,我知道你们兄妹关系好,但凡事要讲证据,你不能为了护自己哥哥信口开河才是。”因为格日乐的缘故,刘建军越看林可叮越觉得烦。
“我没有信口开河,这就是证据!”林可叮从书包里将已经死翘翘的团花锦蛇拎出来。
刘建军从凳子上弹起来,连退好几步,鼻梁上的眼镜都歪了,“林可叮,你,你这是干什么?”
“老师,这蛇已经死透了。”林可叮将死蛇放到刘建军的办公桌上,“您看脑袋都扁了。”
还以为又来一条活的蛇!
刘建军有些尴尬地扶正眼镜,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不早说,都让你哥带坏了,快把那玩意儿给我拿开,别弄脏我桌子。”
“我哥才没带坏我,他只是想吓唬人,没想伤人,黄老师,刘老师,您们看,他把蛇的牙齿都拔掉了。”林可叮掰开死蛇的嘴,给刘建军和黄晓梅看。
“确实都拔掉了,刘老师,你快看啊。”黄晓梅凑过去看了眼,声音特别大地招呼刘建军。
刘建军没理她,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格日乐,快说说,你怎么把蛇的牙齿拔掉的?”黄晓梅拍拍格日乐的肩膀,蒙古小孩果然生性胆大。
格日乐一脸骄傲道:“先用棍子撑开它的嘴,再用手一颗一颗拔下来就行了,很简单,黄老师要我教你吗?”
最委屈的是那条团花锦蛇:原本在洞里睡得正香,莫名被抄了家不说,还被迫营业,又被活活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