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几年得到的情报,江辞自然知道封宗对她的在乎,如此一来,不管慕青黎最后是生是死,封宗毫无疑问都会正式选择与自己站队,自己与外祖的目的已然达到。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到想要的结果,本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何心里难过的要死,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早到一步。倘若她救不回来呢?倘若她真的死了呢?只要想到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她笑意盈盈的叫自己“阿弟”,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江辞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心口更像是被人用利刃划了一刀,疼的发颤。不可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慕青黎不能死,更不能离开自己,她的命只属于自己,谁也夺不走,就算是外祖也不行。江辞的脸色沉重,刚刚松开的拳头又紧紧握住,望着前面亮着微弱烛光的房间,他抬脚走了进去。挽月满脸都是泪水,只能不停地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可今晚好像要流完这辈子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见江辞走了进去,她也没在阻拦,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起走进了房间。而房间里的一幕直接让她崩溃,只能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只见慕青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安然正在给她止血,但根本没有用,伤口处不断涌出大量的鲜血,她的脸色已接近透白。血根本就止不住。封宗跪坐在床前,即使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也几近崩溃,只能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江辞一步步走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从没有这么害怕失去过什么,但这一刻,害怕失去慕青黎的恐惧像是一张大网笼罩在他的心头。安然慌乱的捂着慕青黎的伤口,拼命想要止住不停地往外流的鲜血,但什么用都没有,身为医师,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刀基本上是致命的,倘若没有奇迹发生,以她的医术,根本无力回天。江辞觉得这短短的几步已经用完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他无力的走到床前,重重的跪了下去。不敢置信的叫了声“阿姐”,然而床上的人毫无动静,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他颤抖着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她嘴角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阿姐,醒醒,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江辞啊,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一点到的,阿姐,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阿姐,你醒醒,你看看我。”然而不管他如何呼唤,床上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甚至脸上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江辞拉起她的手,将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双眼通红,低声喃语:“阿姐,你醒来好不好?我还要带你去看看繁华的上京,带你去看看我跟你信中提到的听雨阁,阿姐,我答应你的那些事情还没有实现呢,你怎么能睡着呢阿姐,醒醒好不好,别睡了,慕青黎,我命令你醒过来”安然绝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落,哽咽地开了口:“阿黎基本上没有脉搏了,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对不起,我救不了她。”闻言,封宗无力地跌坐下去,拳头狠命地砸向地面,双手瞬间血肉模糊。而听到安然的这句话的时候,江辞明显一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你胡说,阿姐怎么可能会死,她不会死,没有我的允许,她怎么会死,你胡说,她不会死”说到最后,他已语无伦次。就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脑海中却猛然想起曾经苏悯生说过的话。“小公子,你身体里的蛊,会要你的命,但亦会救人一命,你被种蛊时,年岁太小,我猜想当时你应该是服用了大量的补药,这才让你不至于丧命,加上这几年你服用的那些药材,所以你的血,危机时刻,亦可保命,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想到苏悯生说的这些话,江辞没有犹豫,他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拉起衣袖,就向自己的胳膊上划去。安然与封宗见状,急忙出声。“你做什么?”江辞顾不上解释,胳膊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他将伤口对准慕青黎的嘴巴,捏开她的嘴巴,让鲜血流入她的口中。安然流着泪摇头:“没有用的,即使流尽你身体里的血,也是无用的。”封宗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江辞的这一举动,让他更加愧疚心痛,他带着几分艰难开口。“殿下,我知道你与阿黎情同姐弟,阿黎是为我而死,我答应过她,要照看你,殿下放心,我会助殿下达成所愿,但殿下,身体要紧,若阿黎知道,定不会同意你伤害自己的殿下你”不等他话说完,就听到江辞开口。“将军,阿姐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就算是流干我的血,我也要将她救回来。”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挽月惊喜叫道“殿下,将军,苏大夫来了,郡主有救了。”只见苏悯生背着药箱,大步走了进来,此时他也顾不上其他。只对着安然低声说了一句:“劳烦让一下。”安然虽然没见过他,但此时也是迅速反应了过来,急忙将位置让开。只见苏悯生迅速用银针封了慕青黎身上的穴位后,冷静地吩咐江辞:“殿下,当初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只是猜测,到事到如今也如今只能冒险一试,至于有没有作用,只能看阿黎的命了。”江辞的眼中慢慢泛上希冀,沉声应答:“好,我都听你的。”封宗自然知道苏悯生,曾经也在慕青黎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医术,当下急忙起身,心中也有了一丝希望,但愿他能将人救回,否则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心安。苏悯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吩咐其他人。“这位姑娘与小公子留下,其他的人先出去。”:()强制爱,逃不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