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许是对她不抱有什么期待,她这样说,他竟还没疯掉:“那便是甩开我,一边怀念我,一边要做你那太子妃?你说出这样的话,你不羞愧吗?”
姜循:“我十分羞愧,真的。可是你说你喜欢我诚实,我在努力对你说实话。”
江鹭:“我何时说喜欢你诚实了?”
他被她的厚脸皮气到,刷地站起,姜循立刻跟上。
姜循:“求求你了,阿鹭。你成全我吧,我不对你撒谎了,我说的字字真心……”
她倒不如继续口蜜腹剑,至少他虽不信花言巧语,听着却好听……
而江鹭心烦意乱欲走,这难缠的小娘子还不肯,拽着他衣袖:“阿鹭,求求你了,你成全我吧。我当真非常喜欢你,我十分心动你……”
江鹭:“放开我衣袖。”
姜循摇头:“不不不,阿鹭,我和你好言相商,你考虑考虑。”
江鹭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坚持自己的:“那你就在事后和我回建康!”
姜循:“你就做我的入幕之宾,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愿意和你玩儿。你又不吃亏……”
江鹭反身扣住她下巴:“回建康府!”
姜循不服输地呜咽:“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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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玲珑本过来,想请世子留下用午膳。结果一听屋中那二人又吵了起来,她连忙站在廊下望风,心中感慨连连——
她就说,小世子疯了才可能同意娘子那荒唐行径,偏娘子想磨得世子同意……
她心向姜循,却也觉得姜循好坏。
话到如此,无话可说。她既不后退,他也不肯折辱,二人那本就不强烈不牢靠的情谊,断就断了。他可以忍受,他可以投身于自己的大业,他曾经能在知道姜循装死时不去继续找她,他今日也能在繁琐的公务中忘掉这短暂情爱。
然而他肯,姜循不肯。
江鹭始知姜循如此难缠——
江鹭某一日去宫中,路上偶遇叶白。叶白递他一张纸条,神色古怪非常。江鹭忍着对叶白的厌恶,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务,私下去看那纸条。
纸条上哪有要事,不过是姜循写的字。她问他为何夜里不找她了,二人的合作似乎还没有结束。
江鹭捏着纸条,看着叶白的面容,心中何其难堪:她竟然让叶白传话!
……她又和叶白在私下见面了。
她明明知道他和叶白……她还让叶白传他纸条。她羞辱谁?!
他这才想到自己始终没有和姜循说“再也不见”“合作结束”的话。
于是这一夜,江鹭便抱着来吵架的准备,夜探姜府。
不想今夜姜家灯火暗暗,姜循的寝舍没有烛火光。江鹭在窗下徘徊,看到了姜循留给他的新字条。
江鹭闲闲打开字条,就着月色,他看清纸条上写了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江鹭:“……”
庸俗。
他眼角瞥到窗台上的字条不少,心中几转,已知姜循的花招。他淡然打开,一一看去:“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