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走到廊下的姜循整理一下仪容,正想寻个借口上前,却见江鹭无意中抬眼,朝自己瞥了一眼。
他眼中的冰雪寒意,让姜循停住脚步,心生迷惘。
而那边,张寂答应后,江鹭立刻运掌袭上张寂,主动接受了张寂这场试炼。
张寂总觉得小世子对自己的敌意若有若无,十分飘忽。江鹭的灵动身法与张寂的刚猛有些距离,他步步后退,却似不甘。几次强攻不得下,江鹭刷地一下,抽出了腰下长剑——
他是南康世子,他得太子允诺,可在东宫佩剑。
但张寂不能佩。
张寂侧身游走几步后,徒手迎上江鹭的攻击,趁机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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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寂试探:“贼人夜闯开封府的消息?还是关于姜循的消息?或是……世子好奇章淞的死因?”
江鹭眉目染着没什么真情流露的笑,心不在焉:“我想知道——姜循方才要推举的那个来自开封府的官员、被太子叫停的没说出名字的官员,为何让你们表情各异。”
张寂:“……”
他惊讶江鹭竟然好奇此事,他越发觉得江鹭对姜循过于在意。但是为了试探江鹭是否是那夜贼人,张寂思考片刻后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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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的功法确实和贼人不同。
甚至张寂抢过剑,剑刻意撩去那夜贼人受伤的胳臂处,江鹭除了习惯的躲避,并没有在被剑势碰触时,露出吃痛神色。
张寂惊异,面容绷紧。
他相信他的直觉;可江鹭确实和贼人表现得像两个人。
最后一招,张寂的剑逼得世子后退,他本要挑破世子的衣襟查看,但世子好似羞恼,十分激烈地抗争……江鹭直接伸手,来握剑锋。
张寂翻身腾空,快速后退。
江鹭速度更快,飞身纵步来拦张寂,手掌朝上接住剑刃。
花叶飞卷,凝于剑尖,飘上江鹭皱飞衣袂。汩汩鲜血顺他手掌流下,流入雪白腕间袖内,宛如红梅染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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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姜循怕那二人多生事端,又余光看到身后太子要来,忙脱口提醒:“张寂!”
廊下看热闹的诸位大臣瞬间站起,急促道:“快,江世子受了伤,快着人去看看。”
在竹帘后屋中的暮逊正好掀帘而出,听到姜循那几分僵硬的声音。他停住步子,顺着人声,看向院中打斗的两位俊逸青年。
而近处,江鹭徒手按住张寂的剑刃。张寂目色闪烁,盯着对面郎君的掌心。
他没有伤江鹭,是江鹭自己撞上来的。
此时,江鹭先前被打出来的伤早已破开纱布,开始渗血。他不过一直用内力压着,一直强忍;他不过是在战场上待久了,学出了几分他爹想要他学的不动声色。
江鹭再多待一刻,都会在张寂这里露馅。
江鹭额上汗珠凝下,沾在他睫毛上。他抬起眼睛:“说。”
张寂沉默片刻后,接受了这番结局:“以下的话,皆为传言,我不认同,也不相信。你姑且听之——”
江鹭睫毛翘颤,他侧过脸时,看到了廊下面容模糊的姜循。她看着有些着急。
是心疼张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