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都比她叔叔的死更加惨烈,更加壕无人性。“周雨彤?”那人真的懵逼了,他心绪混乱了一会儿,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十分真挚地问:“她是谁?”问询的人自然身经百战,见识过无数人的嘴脸,这位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真有些无辜?他慢慢说:“有人举报你们三人轮流侵犯一名不满十四岁的少女,在十七年前。”不要问施采怎么说服的周雨彤。也不要问周雨彤怎么会愿意出面……事在人为。人只要有软肋有破绽,时机得当,攻下只是时间问题,她还有周俊飞的助攻呢。施采看着那人从满脸茫然到满脸平静,微微眯起了眼,看来这位记性不错,想起来了。那人努力牵了牵嘴角。觉得自己有些无辜……男女间的那回事,他自打三十来岁往上,就不是那么提得起劲来,天地良心,他当时全是凑数的啊。为了不显得自己清白,为了不显得自己是个异类,他当时纯粹是抱着交投名状的心态搞的。真正好这口的是冯节治。还有赵达这来者不拒的王八蛋。“这不都片面之词?眼下这什么年代了,上个月京大不有个男生被女生污蔑摸她屁股吗?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人觉得自己真是无辜到了家,又飞快转动着脑筋,如果真是这个罪名的话……倒是比他想得要更简单些。都这么多年,哪个会出来作证?女娃子家的,不要脸吗?至于证据……那人忍不住恍惚了下,又一边应付着问话,一边在心底把周衍桥骂成了屎,浑然忘了自己在摄像机的刺激下多么忘我多么奋力。不行。他想起了考上公务员的女儿。他不能动摇。那人顷刻间打起了精神,继续和警官反复周旋着,同时无耻道:“请问是哪位指认的我?我能和受害人对峙吗?”啧。施采忍着把这人脖子扭断的冲动。她用了那样直截了当的手段和周雨彤的丈夫做了交易,她以自己的前途和一套房向对方保证。只要周雨彤愿意出面,不管事情成不成,最后判成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力保他往上走一步。诚如喻姝所说,是她卑鄙了。但她做错了什么呢。想把畜生绳之以法,想让恶人们罪有应得,身败名裂,她真的做错了吗?她要还自己叔叔一个公道。周衍桥就是越不过去的坎儿。让他们三人下地狱的同时,或许……周雨彤,和喻姝,会再度置身在那片噩梦里。不过好在,有了阎仕淮最初的威胁,周雨彤这回看上去正常多了,她很感谢丈夫对她的如实相告。起码没有打着为她好的幌子,怂恿她鼓起勇气,而是非常认真恳切地希望她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周雨彤没有拒绝的勇气。一如当年,她面对周衍桥。“不碍事的,我不介意,真的一点不在意。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残忍地对待过你,能把他们送进监狱,不是很好吗?”周雨彤看着特意请假陪自己来燕京的丈夫,莫名打了个寒颤,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支离破碎的无力感。但她想着,能为老公做一点事,帮他升个官加个薪,也是自己有用的一种体现吧?即便心里她一点儿都不想面对从前。周雨彤不免想起喻姝。她心底涌起了羞愧,不断告诫自己,绝对不要把她的名字说出来,绝对绝对不要。她不断默念的同时,在医院陪了周演三天准备好生回家睡一晚的喻姝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来接的郁拾华摸了摸她的手。“没事,这种天气感冒不是闹笑话么。”她因着温禾的缘故,居然没比郁拾华晚多久知道施采的发动。她敬佩对方的执着和坚定,又对明日感到迷惘。她继续和郁拾华在一起……是不是太自私了?“去哪里?”郁拾华征询着她的意见。“清江园吧。我好几天没回去了。”喻姝决定等两人温存后再试探着和郁拾华说说话。奈何清江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宁安惠一个人静静等在电梯间,看着他俩如胶似漆地过来。喻姝的心跳漏了一拍。在宁安惠面前,她腰杆子硬不起来。一定程度上,宁安惠给她的压迫就比季清泠好了那么一丁点儿,这会儿,她知道她为什么而来。冯节治是她亡夫的弟弟。可以说,她和冯节治一直是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一个从商一个从政,相辅相成。“打扰郁总了。”她眉眼平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喻姝则请她进来喝茶。三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各自存着并不轻松的心事。郁拾华拨弄了下茶叶,开门见山:“大晚上地,宁姨不妨有话直说,这处没有旁人。”宁安惠没想到喻姝和郁拾华进展到了同居的地步,眼前的茶几她认得,是国外着名设计师的牌子。一套七位数起。明明今年初在沪城相遇,两人间的磁场不那么和谐,喻姝陈述地如此悲观,她没想到今日还会碰上郁拾华。“实不相瞒,郁总。我想和喻姝单独谈一谈。”宁安惠自然存了为冯节治开脱的心。她虽然没拼上最后一环,但不妨碍…她得知了周雨彤那天在郁寰集团跳楼被喻姝拦下的消息。以及喻姝外婆家在赣城周家村的事实。那桩案子,又和喻姝舅舅存在牵扯,宁安惠几乎一下子想到了喻姝可能是哪个破局人。郁拾华识相地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去洗澡,他进了书房,且没有关门,以免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您会出现我很意外。曾经我以为你一点不清楚冯玟的性子,但现在想想,知女莫若母,是我天真了。”喻姝开场白便没客气,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她纳闷过以宁安惠的性子如何把冯玟养成这样而不自知……可有些细节稍稍回想一下,宁安惠怎么会蒙在鼓里。她连自己替冯玟去考试都能一清二楚。哪里会被女儿的伪装蒙蔽?:()郁喻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