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蒋明远继续说:“我那天晚上大概9点多到的,碰上陆白的助理,不知怎么的他把我当成了陆白。”
“他为什么会认错?”
“这你要问他了,我不清楚。”
“然后你们两个去做了什么?”
“去你们档案室,撬开锁,拿走了一份档案。”蒋明远理所当然的把警察局当成了自己家。
“什么档案?”
“2004年,已故人员蒋明远的个人工作档案。”
“蒋明远”灰突突的三个字在发黄的纸页上,像是已经沉睡了十余年。陆白躺在客厅沙发上,一手垫在脑后,另一手用拇指来回抚摸着这三个字。他已经把这本小册子来回翻了3遍,依然觉得蒋明远临走时说的话不可置信。
”档案上写着他与2004年1月31日,失足落水在昆滇水库里,死因是溺水导致的窒息死亡。但是据我查到的信息来看,2004年1月到2月两个月的时间里,当地气温都在零下10摄氏度以下,31日前后气温甚至低于零下20摄氏度,你告诉我,这怎么淹死?难道要别人在水库厚厚的冰面上凿个洞,把他扔进去吗?“蒋明远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之前的所有线索都在我刚刚触碰到的时候就烟灰一般消失了,这次,请你一定帮我保管好这份档案,我担心一旦把当年的旧案揭出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陆白无端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正常人类的刑事案件是与他无关的,他这个身份还能进特种局当研究员,实在是因为类人方面的人才太少。再加上特种局对社会上的他这种高度类人监控严苛,成为组织的一部分实在是迫不得已。
眼看2个多月之后他就成年了,到时候只需结束掉手里这些案子,就能正儿八经的像个人类一样生活,他想好了,辞去特种局的工作,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打工,和姐姐、格文租个大一点的房子,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鱼……
“啪嗒”泛黄的册子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陆白的手中掉落,他带着对未来甜甜的期许,一头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何助理一条腿刚跨进特种局的大门,就被等候多时的几个警察带走了。
“我做什么了你们要抓我?我要见你们沈队。”何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虚的大喊大叫。
“跟我们走,自然能见到他。”被蒋明远车轱辘话折磨大半宿的小吴面无表情的说。
记住,一旦事发,只要抵死不说真相,你就是安全的。一旦类人的身份被揭穿,你受到的审问肯定现在要严苛的多,而且一定会把陆白拖下水。何助理心里想着将明远提前嘱咐过的他的话,定了定神,顺从的跟他们走。
“什么叫你就是认错人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自己老大都能认错?”审讯室里,小吴拍着桌子冲坐在对面的何助理大喊。
“天黑,衣服相似,就是认错了。”除了这句话,何助理再也不说别的。
“你知道这样会连累你们陆研究员吗?他身份特殊,被你这么一搅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脱离未成年类人监控。”
没有回答。
“偷的档案呢?”
“不知道,我没碰。”何助理垂下头,干脆死熬。
小吴愤怒的呼出一口气,“你行!”然后走出审讯室,用力拍上门。
“当”的一声巨响过后,审讯室彻底恢复沉默。
何助理抬头看向审讯室的单向玻璃,他知道玻璃背后可能有人看着他,但还是忍不住通过玻璃反光端详一下自己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后,他莫名其妙的绽开一个诡异笑脸,似乎对这张脸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