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档案上面不是有名字吗,给蒋明远报仇。”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炸在沈琦耳朵里,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死了十来年的那个蒋明远借尸还魂回来,要为自己报仇。
细想最近这几个或多或少都跟他有关的案子,沈琦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没有骗你,我说的这些陆白都知道,因为我拿走的那份档案就在他那。”
又一个雷。
沈琦被击中在沙发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说几次三番有人要杀了陆白?
蒋明远诚实的说完这些,反倒放松下来,不急着离开了。他从脚凳上站起来,在沙发周围踱来踱去,骨瘦嶙峋的双脚无声的踩在地毯上,一双温厚平静的眼睛来回打量着这间屋子。
“你是个有钱的警察。”转了一会儿,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沈琦抬眼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就没什么钱。”蒋明远没头没脑的说。“那年除夕,他在卧底的工厂里值班,为了吃口热乎的年夜饭,就去打渔。”说到这里他难过的笑了,是在笑那人笨,“说是打渔,其实不过拎着网子在水库的冰面上捞来捞去的碰运气,运气不好,自己差点都掉水里。”
“他,是谁?”
“档案上那个蒋明远。”蒋明远接着说:“后来他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死——我亲眼看见的——但是死亡鉴定是溺水窒息而死,我想弄清楚缘由,一而再再而三的查,但凡有一点点新线索,就会立刻中断,我想了很多很多办法,都不行。好像有谁知道我在这样做,专门来阻止。”
“所以你就去警察局偷东西?”
“去警察局把最后这份档案偷出来实属无奈,如果它也毁了,就再也没什么能证明他是枉死的。”
蒋明远的目光在沈琦的脸上划过去,后者虽然年龄相貌老成一些,但是眼神要单纯的多,“以往那么多的证据都毁灭了,所以,我实在是没办法相信你们任何人。”
“但是你相信陆白?”
“是。我不仅相信他,还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忍不住帮我查出真相的。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沈琦知道,他说的是李格言的死。
“这样看来,说不定几次三番有人想害他是因为档案在他手里。”沈琦自言自语道。
“几次三番?”蒋明远难以置信。
“不过,不管是谁要阻止你查清楚当年的事,他们最迫切想杀的人应该是你,”沈琦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还是说他们根本拿你没办法?”
“你说几次三番有人要杀了陆白?”蒋明远靠近他,咄咄逼人的问。
“第一次你知道,第二次是在环城路上的那场车祸,”沈琦顿了顿,“昨天下午有人在外套上沾满了奎尼丁的粉末,打算趁他问话的时候投毒——跟你发明的方法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