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间,我能等你。”
是这样啊。
马修想示意,阻止她不要继续说下去,她完全被发现了,她压在桌上的那张纸条也露出来一个角。
应该是本田给她的五十音。
保存到现在字迹都有些看不清了,她却走到哪里都拿上她。
甚至是放贴身钱包里的那种。
马修五味陈杂。
阿尔弗雷德没有感到意外。
只要本田不供出他,一切都好说。
他能接受到来自神明的窃窃私语,[终于露面了],[看来不用换掉了],[阿尔弗雷德大概送了一口气],[阿尔弗雷德不会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八成本田的视野和他一样。]
“你对他还有念想吗?”他出神的看着那个方向。
很深刻的念想……很强烈的念想……吵到他头痛欲裂的念想。
这还用问。
本田对她的态度很温和,法庭上的人坐不住了,假如她的关系没有他们调查的那么清楚明白,传出去会叫人笑话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
阿桃笑了笑,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他是我的男人。”
什么?!
在场的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他是我的男人?
“难道你做过他的情妇吗?”
“不是情妇,我没有结婚。”
本田菊专心致志的拿视线贪婪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
在沉入海底的那些时间,久违的空洞顺着皮肤上的毛孔钻入到他的五脏六腑。
眼睛,鼻子,耳朵,四肢不受身体的指挥了,不管怎么样调动身体要去控制他们结果却只能是枉然。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大海里,离海平面越来越远。
大海,刚开始是蓝色的,随后它的色调越来越暗。
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了。
仅有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围绕全身。
他还在下降。
出现了沉船,海生生物,生活在海底的生物们的视觉接受器官会退化,但是都会试图让自己体内的东西发光,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藻类也是会发光的。
藻类。
只需要顺着水波的流动攀附其他物体的藻类,真好。
耳朵突然能够听见声音了,这声音来自于远古的大海的呼唤。
一开始的呼唤是非常急促的,好像在呼唤游子回归那般,声声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