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路河:“行吧。明天早上八点在这儿见面。”
他甩开翟望岳。他与月城这座城市的纠葛不允许他一刀两断后一走了之,更何况,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对翟望岳没什么恨意。
那倒也正常,毕竟他的恨都消磨在彭飞,严至高,袁斌,魏丛山这样的人身上,至于翟望岳这样的小崽子,排到最后,也只剩一声无奈的叹息给他了。
翟望岳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察觉了申路河的片刻晃神,压低嗓音问:“申哥。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我哥……”
申路河想,怎么连翟望岳这样的小伢儿也这样,有喜欢的人之前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之后却纠缠于这些没用而黏糊的恋爱脑问题,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于是申路河摆摆手道:“不可能的。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伢儿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今天晚上又要下冻雨,早点上楼吧。”
翟望岳失眠了半夜,也听了半夜的雨声,干脆把哥哥的笔记翻出来看。
这一次看得更加仔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翟诚岳也在笔记的角角落落记了点生活上的琐事,无非是又摸了一把巷口的三花猫之类的东西,但是一个人名始终浮动其中——申路河。
哪怕是平淡的三言两语,都感觉记录这些的人是笑着留下这样的笔记,温存得冬天看到都觉得热烘烘的。
月城的湿度大,不过到了后半夜,冰冷的雨都被冻成了纷飞的雪片,反光使夜空莫名地亮了起来。
翟望岳合上笔记,小心翼翼地把它整理好,但他心里依然说不出的梗阻,更睡不着了。他裹起被子,空旷的一个房子只有他一点窸窣的响动。他将目光移向手机,下意识地划到申路河的名字,他会接自己的电话吗?
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或许只是想通过听筒让那个人听听这最静谧的声音罢了。
翟望岳发了一会呆,最终还是把手机丢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他的目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手机便响起了铃声,格外刺耳。
翟望岳迅速地扑了过去,果不其然,他的预感是对的,是申路河的来电。
毕竟他已经众叛亲离,除了申路河,还有谁会深夜找他呢。
申路河的语气十分急切:“我们找到那个人的线索了!”
他有点语无伦次,翟望岳又问了一遍,他才断断续续道:“我说,汪正春口中那个想要与我们合作的人,找到了,你一定认识她。”
说罢报了个地名:最后像才想起来一样补充道,她现在有危险。
翟望岳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从手套帽子到围巾一应俱全,而到了申路河说的地方,才发现他穿得比自己想象中的少多了,只靠着浑身急切和跑出来的热气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