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然将这视为得手后残忍的挑衅和炫耀。
他更绝望了,拼命调动四肢踢打挣扎,但根本分毫都摇不动对方,忽然脊背触到柔软的东西,他往旁边一看,自己已经被带进卧室,摁到了床上。
栩然简直想死。
男人轻易就制住他两只腕子,抬腿压着他下半身,同时释放出大量安抚信息素。
空气里顿时布满浓稠得化不开的酒味,栩然尽管不想受影响,但心里焦灼的恐惧还是随着信息素的抚慰渐渐淡化。
他快被逼出眼泪了,却又不肯在坏人面前哭。
坏人对上他湿润的眼睛,突然动作一僵,然后缓慢伸手向床头柜,拉开抽屉,熟练地翻出一盒喷雾药剂。
他极小心地打开喷雾对栩然喷了一些,等待大约半分钟,才嗡声道:
“然然?”
栩然像只应激的猫崽,浑身紧绷地缩在床头,一动不敢动。
他耳膜一阵阵被血冲着,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你先缓缓,陈医生马上就到,”男人语气心疼得像随时要哭出来,酒红色瞳孔微微颤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然然,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边问边轻轻摇晃栩然被他攥在一起的清瘦腕子,栩然却突然浑身颤抖,激烈挣扎起来——
“然然!”
栩然怕到了极点,使出全身力量反抗,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竟真被他一顿胡乱踢打给甩开了。
他眼眶发红地捂着腺体,被过量的源自Alpha的安抚信息素逼得快要发疯,只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才好。
“然然,你别激动!”
这一次栩然终于听清,对方在叫自己的名字,但他刹那间浑身发烫,喘不上气,眼前断片似的一阵昏花——
清瘦的身躯摇晃两下,随即迎面瘫软。
男人一把将人捞住,牢牢抱在怀里,又板着脸蛋反复查看气色,急得眉毛窜火。
他牙齿打颤地搂了栩然半晌,才意识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多时了。
“喂,老陈?”
“我才二十八啊,兄弟。”电话那头悠悠道:“给开个门呗,保安不让进。”
“……好。”
男人挂断电话,扶失去意识的栩然躺平,给人盖好被,然后立刻下地去按通门卫室的铃。
三分钟后,一个白大褂Alpha拎着医疗箱进了门。
他高高瘦瘦,皮肤偏白,额头挑染了一撮绿毛,脸上戴一副黑框眼镜。走进来招呼还没打一句,先皱了皱鼻子。
“严重?”
白大褂刚扶一把镜框,就被男人拉进卧室,一看床上昏厥的栩然,登时变了脸色。
“柳彧,你知道他发病时不能受刺激吧?”白大褂语气严肃,回身看着男人,“不是说了出现这种情况立即通知我,别擅自做决定。你对他做什么了?”
柳彧高大的身躯在白大褂质问前显得气场格外弱势,他将药剂喷雾交给对方,低声道:
“摁着喷了这个,但是没效果,他更害怕了……然后突然昏厥了。”
白大褂狐疑地盯着柳彧,嗅嗅满屋子浓烈的朗姆酒信息素,又看见栩然那双一只在客厅,一只在门厅的绒绒拖鞋,露出了更加鄙夷的神情。
“我建议吧,你近期不要回家,让他自己恢复一段时间。”
柳彧瞳孔地震。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