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云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看口型大概率是骂人的话。
鹤云栎没听得太明白,但能让有“罗刹客”之名的三师伯谈之色变,那场面应该不会好看。
他心里一凉:师父上次计划给他用的十七种配方里应该没有这种吧。
陆长见收走玉简,起身:“三师弟,四师弟,随我来。”
路过鹤云栎身边时他叮嘱:“安抚好门内弟子,这些时日就不要让他们外出了。青叶那边,别急着问她
。她性子软,说了容易吓到她。师伯会另找机会和她谈的。”
鹤云栎点头应下,忧心忡忡的目光追随着师长们离去。
应岁与扭过头,朝弟子弯了弯眼,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静思堂偏厅内,陆长见看过顾决云的审讯记录,若有所思:“所以说,他们是为了寻找叶氏遗孤,才会潜入我们门派的?
说来这叶氏先祖也和父亲一起参与过对伏泽城的征讨,但应该不熟悉,毕竟父亲也没提过这个人。”
顾决云吐槽:“师父的脾气,熟的也讨不了好。”
话音方落,两道目光投过来。
顾决云不忿:怎么?他有说错吗?
虽然话不假,但当众贬斥师长总是不合适。何况要是接话,就变成对陆俦的声讨大会了。
陆长见:“还是说叶氏吧。”
顾决云继续分享自己审讯得来的信息:“这叶氏所在的村庄一年多前被一个发疯邪修袭击,全家上下除了一个十多岁的儿子,尽数遇害。这个孩子后来投靠了风致山庄,但又在半年前,撕毁与林大小姐的婚约,离开了林家。”
“玄冥宗曾一度追杀叶家遗孤,但并不承认叶家村的血案是他们干的。有……”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应岁与,“有老四提供的真言丹,我不认为他们还能说假话。”
“叶铎挂刀归隐,虽不能外传白玉京绝学,但普通的心法应该也有收集一两份。为何不传给子孙?”陆长见在感叹,若叶家有心法传下来,在村庄被袭击时,还能有一战之力。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他叹气:“可惜不知那少年现在何处,他身世飘零,也是可怜。”
话音落下,两个师弟都诧异地盯着他。
“怎么了?”陆长见不解。
顾决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七个月前来拜山门的那个不就是吗?”
不然邪道为什么会认为人在他们山门?
又一次,他为大师兄的笨蛋感到震惊。
陆长见:“那个少年就是?”
错愕之余,他生出一阵愧疚,自己竟将这么一个可怜孩子拒之门外。
“过都过去的事了,大师兄就别挂怀了。”顾决云也有些后悔没收下叶家遗孤,但他不会认为自己对此有责任。
应岁与将话题带了回来:“邪道还在寻找叶氏遗孤也算个好消息,至少证明人没落到他们手中,而且大概率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