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真身分明早已情迷意乱,依恋缠人到了极致,她还在这里努力强撑,假装若无其事。
他冲着她笑开:“很可爱。”
云昭:“?”
他是怎么从一朵金灿灿招摇至极的牡丹上面看出“可爱”二字的?
*
云昭伏在矮案上。
她意外获得了一段不需要怎么忍耐的平静时光。颇有种四大皆空的味道。
她托着腮,向他抱怨:“你怎么还没好?”
他呵地假笑:“大约是吃饱了?”
云昭嘀嘀咕咕:“吃饱还不走?”
他扶着额侧,垂头低笑。
春宵美景一寸寸流逝,云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平静时,便懒懒抬起眉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说话。
暗潮汹涌时,她干脆就把脸往手臂里面一埋,装睡蒙混。
不知不觉,窗外便透进了鸭蛋青。
夜明珠收敛了光彩,让渡出天然纯澈的天光颜色。
云昭仰头望窗,双眼微微刺痛。
偏头,只见东方敛支颐含笑,眉眼间颇有几分骄矜。
他问:“怎么样,下次还敢不敢乱上我的床?”
云昭:“……”
他唇角微勾,阴恻恻吓她:“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夜能了。”
云昭呵地一笑:“你说的,无论多久,与你无关。”
他:“……”
*
幻象一撤,云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究竟有多么惨烈。
她陷在那张覆了北海金蚕纱的朱鹮翡玉孔羽翎大榻上,连手指都无力动弹。
无一处不酸痛。
挣扎起身,发现腰侧赫然两个青手印。
那么大的手,那么长的十指,除了那阴神还能有谁?
不必回头也知道,身后还有。
她艰难披上揉成一团扔在角落的假寝衣,摸出束带系好,环视一圈,整个寝宫里都没见着半个鬼影。
云昭怒道:“东方敛!”
真有他的,干完坏事就跑。
还知道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