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相打好招呼,之后都非常默契的没再说话,站在千星台外,一同等待推演结果揭晓。半刻钟后,余音消失,商节擦了擦嘴角血渍,从千星台护栏内探出头来,朝下方几人开朗一笑:“各位,上来吧,推算结果出来了!”由天道老头为首,几人依次登上千星台。“怎么样,卦象都说了些什么?”扶真第一个开口发问。“卦象推算出,悲生藏身的地方在人界,堕天道则暂且未知,他们俩没有待在一起。”商节蹲在地上收拾着占卜工具,低声回应,“那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城池。多年前也曾繁荣一时,但不知为何,所有居住于此的人都突然殒命。里面怨气横生,是滋养邪物的绝佳地域。”“名为,黎遥城。”与此同时,“黎遥城”三字一出,顾于欢不自觉伸手抚上额头,脑中蓦地出现了一瞬短暂耳鸣,呼吸也变得不顺。虽从未听闻此地,但这种莫名而生的熟悉之感,却又如此难以忽略。“序玄,你怎么了?”扶真与他站的最近,第一个发现了顾于欢的不对劲,关切开口,“是魂体没修养好吗?要不你先回住处歇一歇,等我们商议好了,之后将结果告知你也是一样的。”顾于欢努力平复下心情,轻轻摇头:“不,不是魂体的原因。”“我只是觉得,这个叫‘黎遥城’的地方有些熟悉。”商节听罢,咽下喉中翻滚血气,正欲再次动用占卜工具,却被一旁的天道老头眼神示意。关于黎遥城被屠城一事,除了被抹掉记忆的顾于欢,只有天道老头和顷时知情。“各位,既然卦象已出,那也别再浪费时间了,把该安排的准备事项做好,”心细的顷时接过话茬,不动声色盖过话题,“不要打草惊蛇,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斩杀悲生,打堕天道一个措手不及。”商节原先还有些郁闷天道老头的迷糊用意,但转头一听顷时建议,一下便被转移了注意力,赞同点头道:“不错,我的卜卦虽能推算未来大致事项,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若不想事情走向脱离控制,只能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堕天道吞食同类,只剩悲生为祂效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除掉悲生。堕天道如今只是一缕残魂,凭祂一个暂时还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场“小会议”结束得很快,全程没超过一刻钟,短暂而紧凑。因“黎遥城”三字,顾于欢全程都不在状态,寻了个借口便提前离场了。他独自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整个人显得游离恍惚,连何时天道老头出现在身后都未曾察觉。天道老头尾随了顾于欢一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戳破祂的伪装,最终还是沉不下心,主动伸手拍了一下顾于欢的肩膀:“序玄”顾于欢被吓了一跳,怔然回神,听到祂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你跟过来干什么?”难得见到天道老头脸上有这样正经的神色,他顿了一下,以往被坑的次数多了,下意识退开三步之外:“不会心里又藏着什么坏点子,想要整蛊我吧?”“”天道老头一脸无语,“方才看你状态不佳,我本想着来开导开导你,结果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寒心,真是太令我寒心了。”“我的反常有那么明显吗?”顾于欢扶着额头,并不是很愿意让天道老头分神来顾虑自己,“这点你就别担心了,我并无大碍,只要稍作歇息便可。”“你又要自己忍啊?”天道老头不满反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搬出慕羡安想套他的真心话,“你可要想好,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辈子,气运之子他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他不知实情,最后又是我挨骂背锅。”遥想当年,刚把晋升仙帝阶位不久的慕羡安拉来回溯时,不论是吃饭、睡觉、烤红薯还是干正事。天道老头只要一闭眼感受,每每都能听到慕羡安骂街的声音。那时的他还没被调成恋爱脑,除了不可或缺的修炼以及每日应对顾于欢外,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骂天道老头。风雨无阻,乐此不彼,炉火纯青,越骂越脏。就这样持续了半年左右,骂天道的频率才慢慢减弱。天道老头原以为慕羡安是骂累了,腻了,终于愿意放过祂了,直至某个夜晚亲自潜入太初宗一看才知——并非如此。某位仙帝坠入爱河了。貌似还是单相思。深夜,剑修少年独坐在小院台阶上,微微低头,两指捏着一朵洁白小雏菊。少年轻触着小雏菊的花瓣,一片又一片将它们扯下,每扯下一片花瓣,他便轻声呢喃一句:“他:()师兄不听话,按着亲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