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都行。”玖弎回试衣间,换下了新衣服。出来交给服务员。服务员帮着仔细叠好,装袋。毕景帆已经结完了账,站一边等着。服务员笑眯眯地对玖弎说:“你男朋友眼光真好。”一语双关的意思。挑衣服的眼光真好。挑女朋友的眼光也真好。等于把两个人都给夸了。玖弎张嘴,刚说了一个:“他”毕景帆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纸袋,认可:“那必须的!”玖弎知道一两句话和这个服务员解释不清,况且人家不过是场面上的话,衣服也买完了,没必要再费力解释,干脆放弃。跟在毕景帆后面走出了专柜。心里惴惴的,因为毕景帆掏钱买了这么贵的衣服。是她预算的十倍。原来敲竹杠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感觉欠了他的。自己在他面前一下短了一截似的。正琢磨着,要不要在成人礼上穿完了还给他。反正是剧组的衣服。又不是她的。想得入神。没留意一直走在前面的毕景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玖弎来不及躲闪,正正撞上去,还踩了他一脚。鼻子撞他胸肌上。硬梆梆的,像两块磁铁。生疼。不禁“啊”地叫出了声。毕景帆蹙眉:“喂,想什么呢!”玖弎揉着鼻梁,酸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唔囔着指责:“走好好的,干嘛停下来!”毕景帆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桃花眼一弯,坏笑着说:“你不会是,当真了吧?”玖弎知道他说的当真是什么意思,也不和他绕弯子,眼一瞪,下巴颏一抬:“你少臭美!”毕景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侮辱,唇线一拉,十分不满地抬高了调门:“我臭美?你说反了吧!”玖弎哼了一声,嘀咕:“没有最好。”两个人,谁也没再为到底是谁臭美的事继续争辩下去。气氛一时冷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毕景帆突然气鼓鼓地说:“我肚子饿了。”玖弎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忍着。”毕景帆扬了扬手里拎着的衣服,最大限度地克制着脾气,屈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刚给你买完衣服,你就翻脸不认人是吧!”玖弎一看见那死贵的衣服,气焰立马弱下来,顿了两秒,妥协着问:“想吃什么?”毕景帆下巴朝楼上硕大的广告牌一扬。玖弎抬头看过去,是一家港式茶餐厅。极尽富丽之堂皇。“想吃炒牛河。”他说。玖弎平时很少有机会出来吃饭。基本都是自己在家做。对于炒牛河,也仅限于听说,从来没吃过。不知道贵不贵。估计在这样档次的商场里卖的炒牛河。一定不会便宜。但一想到毕景帆为了她的成人礼,买了那么贵的衣服。若论礼尚往来。她一个贫下中农,请地主吃一份炒牛河,似乎也是应当。于是说:“走吧。我请你。”毕景帆见她摆出一副英勇赴死的样子,大义凛然地走在前面,坐滚梯上楼。忍住偷笑,站到了她的身后,有意凑上前逗她:“我还想吃广式烧鹅。”“我还想吃叉烧煲仔饭。”“我还想吃奶黄流沙包。”玖弎听不下去了。猛地回过头来。马尾毫不留情地扫过他的脸。滚梯上一个台阶的高度,使她恰好可以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清澈如水的小鹿眼射来恼怒的光,死瞪着他。源源不断地朝他喷火。一对上她这眼神。毕景帆秒怂。立时住了嘴。玖弎见他被震慑住,乖乖闭上了嘴。这才回过头去。发梢又毫无征兆地在他脸上扫了一下。这次是另一边脸。像把刷子,在他心尖上倏然扫过。来回两遍。留下密匝匝两排深深浅浅的痕。还有。180度无死角,她的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栀子花香。。。。玖弎怕早上睡过。昨晚上了闹。早上不等闹钟响,已经醒了。昨晚也不知是不是那件衣服闹得。她做了一夜的梦。仿佛又回到了18岁。穿着那身西装去学校参加成人礼。在毕景帆的镜头前。玖弎揉了揉太阳穴。抛开那些不堪的曾经。今天是圣诞节。为了配合节日气氛,她洗漱完,特意用莎莎之前直播赠的彩妆样品,照着上次莎莎给她化妆的步骤,对着镜子描眉画眼了一番。结果。十分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