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被沈踏枝捂住了。
沈踏枝顫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臉:“我知道了……我先帶你回去,我們先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在他來之前,吳科長就大緻把事情告訴他了,當時他也以爲自己是被什麽怪物盯上尋仇了,但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是尋崽。
那個觸手……他真的能吃下去嗎?
沈踏枝恍惚地想。
不管怎麽樣,總之知道江雀對自己沒有殺意就行,先把江雀帶回家穩住也無所謂。
沈踏枝想起自己提前讓助理在家中準備好的各類應急武器,又看了一眼面前人類模樣的江雀。
不管是怎麽樣的怪物,總之隻要刺進心髒不死也會痛吧?隻要能給他争取到傳呼異能調查科的時間就行。
這麽想着的時候,沈踏枝注意到了自己衣領上的紅褐色血迹。
嗯?他什麽時候流血了?
沈踏枝疑惑地順着點點血迹往下看,最終目光落在了江雀的手上。
那隻精緻漂亮的手,食指的指尖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
那根手指的指甲幾乎掀起來了大半,指腹的肉也爛得差不多了,十指連心,沈踏枝光是看着就覺得自己的手在隐隐作痛。
而江雀偏偏就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張精緻的臉上滿是執拗。
“你要帶我回家,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許死。”
沈踏枝沒回答,他先是試探着碰了碰江雀的手,見對方沒有什麽特别激烈的反應後,才小心地拉着對方的手腕,仔細地看着他手指的傷口。
近距離看到被掀翻的指甲蓋,沈踏枝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怎麽弄成這樣……你不疼嗎?”
江雀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沈踏枝在說自己手上的傷。
其實比起觸手處一直隐隐的斷斷續續的疼痛,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但這并不妨礙江雀很可憐地道:
“很痛的,哥哥。”
他賣慘的很生硬,畢竟是真的不覺得疼,但郗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沈踏枝的臉上露出了實打實的心疼的神色:
“沒事,回家我幫你消毒處理一下,敷上藥過段時間就能養好了。”
江雀委屈地點頭。
郗景:……
他現在相信這倆人是前世的愛人了。
……
沈踏枝的别墅中。
“咔哒。”
門的落鎖聲響起。
别墅内一片昏暗,沈踏枝下意識地開了燈,但在注意到江雀不适應地眯起了眼睛之後又關上了。
他彎腰去找藥箱:“你先找個地方坐一會,我給你上藥,現在千萬不要再動你的手了。”
江雀沒回話。
他正打量着這間房子。
這棟别墅并不算太大,但也是獨棟,周圍很寂靜,隻要房門落了鎖,即使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也很難被人發現。
唔……那裏有個門,應該是往地下室的通道。
觸手漸漸四散開來,開始躍躍欲試地堵住各方死角,思索着把沈踏枝鎖在别墅内的可能性。
江雀的想法很簡單。
沈踏枝不喜歡他、不記得他,這些事情都無所謂,他就要沈踏枝陪着他。
他可以把沈踏枝關起來,每天都鎖在床上,讓對方沒有找死的機會和念頭,每天給他喂卵,讓沈踏枝這輩子都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