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从来没断过,却从来不会往家里带。就连自己这个往日情人生下来的和他没半点关系的拖油瓶,他也当亲儿子一样对待,连遗嘱上写的财产继承那一栏都是自己的名字。
真好奇老妈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牧川酒喝了一半,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陆悠身上来。
他的目光那张旧照片和陆悠身上来回,看向前者时会缓和一下,看向后者时则充满了嫌弃。
“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那我怎么知道?也没人问我意见啊。陆悠在心里吐槽。
谢牧川看出他的不服,恼火程度更上一层楼。
陆悠被他盯得发毛,想找台阶下,实际上火上浇油道:“你要是看不惯,就把我送回外婆那里呗。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谢牧川咬着后槽牙,要不是骨子里的教养牵系着,他真恨不得把手里的酒瓶砸陆悠脸上。只怕是他上辈子没积德,遇上这么个处处给他找事的麻烦精。
想想刚接回来的那会,多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跟现在这幅欠揍样简直判若两人。
“别吃饭了,就在这里继续罚站,直到你想清楚自己错哪了为止!”谢牧川抛下这么一句话,就摔门而去,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
见他走了,陆悠反倒有几分慌乱。他快步追上去,只来得及在逐渐闭合的门缝里捕捉到谢牧川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一时间颓丧地低下了头,明明吵架落了下风的是谢牧川,自己却好像成了唯一的输家。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搞这种惩罚。”陆悠用球鞋踢了门边的座椅一脚,嘴巴撅得能直接挂水壶。
打架也好,犯错也罢,他无非是想谢牧川多关心他一点,可好像每次都能弄巧成拙。
难道还要自己像宠物一样黏糊糊地凑过去,求他给自己摸摸头、挠挠痒吗?那也太矫情了。
另一边,谢牧川用完晚饭,酒足饭饱之后,也懒得再去和陆悠计较。
第一次见面
谢牧川回到房间,斜倚在床头,翻开了一本相册。
他想起了和陆悠妈妈的第一次见面,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他俩大学的百年校庆上,陆笙燃作为她研究生导师的副手,帮着在会场布置。
谢牧川本是无聊四处逛逛,大老远就被她的笑声吸引过来,颇有种“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的意味。等到走近了,谢牧川才发现,他这位同校学姐虽穿着不超过三百块的衣服,但自有一种淑女们不曾有过的张扬活力,做起事来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