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敢一上来不换胎就玩大幅度的钟摆过弯,也不是谁都敢直接冲过没车轮的意外水洼,更别提还要在前分离器和远光灯坏掉的情况下继续飞跳和摸黑发卡弯。
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注定余曜一定会在拉力赛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不过实在是超过400kmh的时速太过震撼,让大家一时之间只记得余曜打破了现有b组的最高记录而已。
【但这绝不代表余之前的表现不够惊艳,事实上,他早就闪瞎了我的眼,我已经爱上了他!】
已经进化到狂热表白的车迷们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甚至现在就想摸出手机开订机票。
【等着我,余,我现在就要飞去东归,朝圣你赛车驶过的土地!】
【带了我一个!】
【我也马上抢票!】
极度亢奋的情绪占据了所有人的心。
以至于不久之前还在纠结余曜会不会因为状态残血被其他选手赶上的犹豫显得如此荒谬可笑。
观众们已经彻底将之抛在脑后。
车队的经纪人们倒是没忘。
可面对余曜气势汹汹的加速狂飙,他们没惊到咬掉舌头就已经算是成熟稳重,更被提什么要鼓舞手下车手加速赶超了。
跟余曜比起来,他们改装赛车的计划是如此的保守和落后,他们现在连想都不敢想,日后东归的比赛会被余曜带到怎样的高度,自家车手又是否能够适应。
所以在面对诺埃尔和乔舒亚的通话请求时,两大对手俱乐部的经纪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道:“余开到了400,你们量力而为。”
“400?!”
同样异口同声的惊叹从通话的频道传出。
只不过等挂了通讯后,诺埃尔苦笑一下,立刻选择了顶住压力,一直开到自己赛车改装的极限,哪怕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
乔舒亚则是愣了半分钟,才开始咬紧后槽牙,追随诺埃尔的脚步。
他们都铆足了吃奶的劲。
心里却都很清楚,追上余曜大概率是没戏了,不光是心理上做不到,是他们压根就没敢给自家赛车加装到那么近乎疯狂的地步!
唯一能赢的可能,是余曜因为超乎寻常的速度在最后一个赛段意外翻车。
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最后一段戈壁草原线连标准化路面都没有,漫漫的黄沙浸透了雨水只会变得松软膨胀,硬质的车胎很轻易就能压出深深凹痕,一旦加速更是颠到五脏六腑从嗓子眼里吐出来。
而据他们所知,余曜换赛段的时候没有换胎?
诺埃尔和乔舒亚的眼里同时闪过一丝精光。
倒不是他们真希望余曜会出事。
实在是——“超过400的速度,余残血状态的避震器真的能扛得住吗?”
诺埃尔和乔舒亚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对经纪人道,一下就挽救了两个同样因为备受打击而奄奄一息的职业生意人的小心脏。
可余曜会翻车吗?
经纪人的视线疑惑期待地盯着屏幕,不敢错过最终冲刺的一分一秒。
事实上,肉眼可见剧烈颠簸的赛车主驾驶位上,余曜也确实正在经历一种大脑都被颠到剧烈充血的痛苦状态。
他已经快要不能思考。
一旁祁望霄报路书的声线也一度卡顿到了喑哑哽咽。
“我、我记得住,二哥。”
余曜制止了祁望霄还要继续播报的动作。
但祁望霄也有自己的坚持。
他当然知道余曜其实早就在脑海里记住了全本路书,而且称得上滚瓜烂熟,但极限状态时,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反倒是下意识地会遵从入耳的讯号,这也是领航员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