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是这样想。
余曜都快记不清自己这些天拍过了多少合影,又签下了多少签名。
前者还好,多笑笑就行。
后者就比较费手了,虽然余曜更好奇的是,这些看起来摄影水平极高的照片都是哪儿来的,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拍过这么高水平的写真。
少年倒也不是来者不拒。
他坐着轮椅不良于行,往往需要观众们帮忙让位,所以每每这些热情的人们挥舞着照片和相机过来时,着实让人很难却就盛情。
余曜暂时还不知道观众里已经悄悄流传出了帮余抢座就能收获本人合影和亲笔签名的传说。
除去观看不太项目的比赛之外,少年其他的精力还是集中在自己的复健上。
石膏一时还来不及拆。
但身体的其他部位都需要尽快锻炼起来。
譬如腰力。
那个屡屡在摔倒边缘疯狂试探的耍酷选手给余曜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他也很想试试,而单板没有雪杖,那么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用腰腹部的力量强行站起。
简书杰在一楼的客厅落地窗前铺好了瑜伽垫。
余曜背朝下平躺在地面上,用力呼气,手臂和双腿交替抬起放下,热身一会儿之后,就示意教练可以开始。
简书杰一开始还有点犹豫,目光不住地梭巡着那条膝盖以下打了石膏的腿。
但见余曜已经用手肘撑住地面,摆好训练姿势,就狠心走上前,半跪着,蒲扇似的大手用力按向少年的腰身。
简书杰中年发福,又兼运动员出身,这一下的力道如果换做是寻常人,说不定腰都能按折了,严重点没准会断上几根肋骨。
可余曜的腰身看上去紧窄纤细,竟也硬生生扛住了。
不仅没有被按压变形。
连蝴蝶翅膀似的肩胛骨自带的起伏弧度都没有绷紧一点。
祁望霄在旁边看着,视线落在石膏上,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忧虑黯色。
简书杰也担心着,所以每做完一组训练都要下意识看看少年的腿,紧张之余,竟是比少年还先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训练起来比我自己训练都累!”
中途休息的时候,简书杰不住地拿毛巾擦汗,眼里却是满意,“小余的腰看上去细,力量杠杠的!”
他说着说着,还眉开眼笑地拍了把。
余曜不受控制地一躲,耳尖都红了下,“简教,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非训练时刻拍我的腰。”
训练的时候全副心神都放在调整发力上无所谓,但在放松时刻,这种冷不丁的触碰真的会让人心脏猛然一跳。
余曜自己没往自身可能有的敏感区方向想,还以为自己是照常不习惯人的触碰。
所以自然也没注意到,某人在听见这句后下意识地望了眼,随即立刻收回视线,乌黑温润的眸子里破天荒地划过几分不自在神情。
但这样的训练还在继续。
别墅客厅里很快就响起了诸如:
“教练,我觉得没问题。”
“不行,这个姿势太容易伤到腿了!”
“不会的。”
“算了算了,先试几下,如果有疼痛感必须马上说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
这种不断妥协和让步的对话不断地在重复。
在简书杰满头大汗和唉声叹气里,余曜尽可能地拓展着自己的训练边界,努力在拆掉石膏前就恢复好比赛的状态。
禁锢他近两月之久的石膏也在比赛前一天被骨科医生用石膏钳一层一层拆掉。
沉重的石膏终于被卸掉,久违的轻松感浮上心头,余曜动了动伤腿,有一种膝盖以下皮肤都在呼吸的清爽感。